“回去了,落落你早點休息啊。”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了,三三兩兩相互攙扶着回房休息,因為照顧靳淑桐,江季聽給她安排了單人間,她是一群人裡唯一沒喝酒的,自然可以自行回去,但顧遠喬卻執意要送她回去。
“隊長,你今天怎麼了?”靳淑桐房間門口,有些不解的望向他。
在她的印象中顧遠喬一直是一個很有分寸感的人,他對身邊所有人給予關心的前提都是尊重。
包括他對靳淑桐的這份喜歡,也是建立在尊重之上,顧遠喬以前很能把握他與靳淑桐之間的距離,但今天他頻繁關注自己,确實讓靳淑桐感覺不對勁。
“落落,你和桑苒……”顧遠喬看着她,眼神裡帶着試探,和一絲不被人輕易察覺的期待。
“你怎麼知道的……”靳淑桐詫異,一股涼意竄上背脊,心猛地一沉:“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和桑苒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在想,明明是我們先認識的,為什麼,她可以我不可以。”顧遠喬拉過她的手,眼裡的試探變成了無法掩蓋的炙熱:“落落,是我不夠好嗎,是我不夠勇敢嗎?”
“如果那天先趕到的人是我,如果我從比賽開始就發現你狀态不對,會不會那個人是我?”
靳淑桐不着痕迹地掙開他:“隊長,這和誰先到沒關系,就算你比桑苒先表白,我也會拒絕你,感情的事不喜歡就不要糾纏,我不能吊着你,這對你我都不好,不是愛人我們做朋友不好嗎?”
“那你一直保留雙遊走戰術,是因為愧疚嗎?”
顧遠喬蹙眉,不由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因為失眠睡不着,整理完複盤資料回房間面向窗戶看見了滿天星星點點的天空,院子裡的梧桐樹,視線下移……他看見了屋檐下擁吻的兩個人。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空了一塊,或者說,這塊空缺從來就沒填補上過,從自己房間的位置看,他能看見靳淑桐泛紅的側臉和因為無措環住桑苒的手臂,靳淑桐從未對别人有過依賴的表現,這是她第一次對于一個人表現出信賴。
他沒有自虐的癖好,看了兩秒就默默拉上了窗簾。
路過酒店洗手間門口,看見桑苒挑釁又富有占有欲的眼神,他終于懂了那空掉一塊是什麼……是嫉妒,是不甘心,也是不舍。
靳淑桐搖搖頭,她并不愧疚,因為她隻是把自己的隊長當成了一個終極追求的目标,一個并肩作戰的隊友,這個世界不是隻有愛情才長久,她隻是遵從了自己的本心,她不接受顧隊的感情,并不代表他們兩個就不能繼續為了共同的夢想努力。
“隊長,對外,你是TKT的前隊長,是我的偶像,我一生努力追趕的目标,對内,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我從一開始就應該和你說清楚的,抱歉我的回避問題給了你一些我不切實際的希望。”靳淑桐呼出一口氣,頓時輕松了不少:“現在我和她在一起,我很開心,我也希望你可以保守秘密。”
桑苒和桑葚娘倆等了半天也不見靳淑桐回來,桑苒一邊浏覽網頁一邊逗狗玩,還壞心腸地吓唬孩子:“兒子,你媽不要我們了,怎麼辦呢。”
薩摩耶懵懵懂懂,桑苒見傻兒子不懂她的相思之苦,歎了口氣,給它開了個狗罐頭。傻狗撒歡跑開大快朵頤,自己接着獨守空房。
開門聲響起,很輕,像是怕吵到房間裡的人休息,桑葚接受過桑苒有意的訓練,即使調皮但面對陌生人也是乖乖趴在床邊不動。
桑苒按掉了廊燈,隻留了一盞台燈,她摸摸狗頭示意兒子把人引過來,自己仍安靜地坐在落地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