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替,月朗星疏,一人騎着一輛摩托車,載着一個麻袋,在夜色的掩護下,像一個幽靈一樣悄然潛入西澤路産業園的廢棄大樓。
這裡有個漂亮但不實用的鐵栅門,風一吹吱呀吱呀的響着。
賀宇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麻袋拖進園區,累的大口喘氣,打開麻袋,裡面是艾洛嘉。
他早上綁了她,關在産業園的一處廢棄廁所裡,一口吃的一口水都沒給,等自己晚上能出門了,才将她拉到另一個地方。
李宗陽讓他收拾林熙然,而他卻将艾洛嘉綁了來。
賀宇點燃一隻抽了半段的煙,拿來半瓶白酒,兩根肉腸,坐在旁邊的水泥台子上,自顧自吃了起來,等待艾洛嘉醒來。
“這肉,真tmd的好吃!”晚上還沒吃飯的賀宇大口吞咽,一口肉,一口酒,看着面前的人俊俏的臉蛋,自嘲笑了聲。
“隻看臉真的還挺美,你怎麼不是個男的,是個男的我就認了。”
他喝的臉紅紅的,白酒的辛辣和喉嚨帶着疼痛的爽感,令他很興奮。
他突然想到了李宗陽,開始變得張狂:“這個混蛋,讓我弄然然,早晚弄死他!”毒品讓賀宇的性情變得喜怒無常,“弄不了然然,弄你這個美人也很爽吧,哈哈哈哈哈。”
他奸笑着,陷入了幻想。過了一會,他将剩下的酒倒在艾洛嘉臉上,踹了幾腳。
“哎哎,醒醒,哎哎。”
冷冷的風從外面灌進來,将艾洛嘉吹醒。在昏暗的屋子呆久了,躺在地上的她被大樓裡廢棄燈泡的燈光刺的睜不開眼睛,她想動一動,可是身上酸痛,手腳都被牢牢捆住。
“這….這是哪裡?” 艾洛嘉被燈光刺的睜不看眼睛。
“嘿嘿。”看她醒了,醉醺醺的賀宇嬉皮笑臉的湊上去,蹲下拍打她的臉。
“看,看我,認識我嗎?”
“你是?”林熙然感覺自己頭痛欲裂,但恐懼讓他不得不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
“不用知道我是誰,”賀宇回頭找地方坐下翹起二郎腿,“因為你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聽是這麼惡毒的話,她清醒起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像是個廢棄的廠房,有一些老舊機器,窗戶隻有窗框,沒有玻璃,大門年久失修,也沒上鎖,看來方圓幾裡都不會有人。
讓賀宇沒想到的是,艾洛嘉聽到威脅,竟像解脫了似的,剛醒時的恐懼已經煙消雲散,現在沒有一絲害怕。真好啊,她暗自慶幸,煎熬了五年,終于能在今天結束。既然活不了,看看是誰讓自己死的。
“能告訴我你是誰麼?讓我死個明白。”艾洛嘉語氣平淡。
“呦,真的冷靜啊你,不怕死嗎?”她的反應讓他好奇。
“怕有用嗎?我早就不想活了。”
聽她這麼一說,賀宇更加奇怪,這女的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有趣,”他走上前去擡起她的下巴,“真可惜,然然怎麼會喜歡你。”
然然?艾洛嘉心裡一驚,他認識林熙然?她猛的看向他,感覺看上去很熟悉,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賀宇仰面躺在剛才吃東西的水泥台子上,似乎很享受這種無人打擾的交流,他改了主意,打算和她好好聊聊,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吸引了林熙然。
“你手上的‘資料’,放在哪了?”他先問最緊要的東西。
“什麼資料?我聽不懂!”
見她油鹽不進,賀宇換了個話題。
“我問你,你和然然什麼時候好上的?”
“你在胡說什麼?”
“不要給我裝糊塗,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
“看到你們抱在一起。”
“原來那天搶包的是你?”艾洛嘉明白了,是林熙然的某個追求者來找她的麻煩,但僅僅是追求者那麼簡單嗎?
賀宇并沒有回應,坐了起來。。
“那麼我家裡的裝監控的,也是你吧?”她眼睛緊盯着賀宇的一舉一動。
“什麼監控?”艾洛嘉的這一問倒讓賀宇摸不着頭腦起來。
“你不知道?”艾洛嘉以為他在裝蒜。
“等等等,”眼見兩人開始雞同鴨講,他擺擺手,“來我們捋一捋,你說你家裡有監控?”
“對。”
“你覺得是我安裝的?”
艾洛嘉點點頭。
賀宇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笑起來,哈哈真的好笑,什麼時候老子幹過這麼下流的事!以前的自己可是刑警!是卧底!
啪,他一巴掌打在艾洛嘉臉上。
呸,他一口口水吐在她臉上,眼裡有些兇狠的說:“你個廢物!我在你家裡裝監控幹什麼?你這個女人開始就胡言亂語,現在瘋狗亂咬人是吧?”
艾洛嘉被他打的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疼,但顧不得那麼多,她很想弄清楚最近發生的事情,先是發現曉楠并非失足溺水,後又發現監控,現在自己莫名其妙被人綁了,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為什麼雨天你要去搶林熙然的包?”艾洛嘉顧不得嘴角滲出的血,想要追問結果。
“我隻能告訴你,搶包的不是我,有些事是你艾洛嘉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聽到這個詞,被綁着的她躺在地上身體有點頂不住,地上的潮氣陣陣襲來,激的她一波接一波發顫。
“有煙嗎?實在是太冷了。”她的語氣弱下來,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看她示弱,賀宇氣消了大半,給她遞了一根,也給自己點上。
咳咳咳,艾洛嘉深吸了一口,被嗆的使勁咳嗽。
“大姐,不會抽不要裝了。”看她的窘樣,賀宇給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