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浩然一早也來到醫院。
“你都快成國寶大熊貓了。”見到林熙然臉上的黑眼圈,劉浩然有點看不下去,讓她回去休息休息,身體要緊。
“我回去也睡不着。”
“她隻是證人不是親人,你自己還是要照顧好自己。”劉浩然說,
“也許,是和親人一樣珍貴的存在。”林熙然怅然的說。
“嗯?什麼意思?”
“你不懂啦,我在這裡就好了,警隊那邊幫我報年休,謝謝。”
“行那你别熬太久了,有什麼給我打電話。對了,我今天來是張隊想讓我跟你說那天私自行動的事因為咱倆救了艾洛嘉,上面也沒說什麼。”
“知道了。”林熙然淡淡的回複。
“呦,這差點挨處分的事,都怎麼都看上去無精打采沒什麼興趣啊?”劉浩然十分好奇她的反應。
“我能有什麼反應,該咋辦就咋辦呗。”她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這可不像你,就紀律性這一塊,我們林警官從前絕不犯錯。”
“得了吧,”林熙然一笑,“咱倆才做同事多久,說的你跟我很熟似的。”
劉浩然看她很疲憊,便不再多說什麼,臨走前又多問了一句:“綁架艾洛嘉的人,你有沒有頭緒?”
“是你自己問的還是張隊讓你問的?”她腦海裡閃過賀宇的名字。
“我自己問的,張隊猜說有可能能是上次行動惹到的那幫人,找艾洛嘉尋仇來了。”
“唉,不知道,我去救她的時候,那個人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臉。”她不希望是賀宇,但是那串送他的銀色手鍊又分明告訴了她真相。
“聽說你還跟他交手了?有什麼結論嗎?”
林熙然看了劉浩然一眼,語氣有些不耐煩:“沒結論,對方也有身手,沒打過。”
“哦。”劉浩然眼見林熙然神色不對,不再打擾,知趣的離開了。
劉浩然走後,林熙然又開始心煩意亂起來。
賀宇為什麼要綁架艾洛嘉,她是真想不明白,她與他之間,怎麼可能有到了這種地步的仇怨,逼的賀宇下死手。
哎哎,腦子太亂了,林熙然捂着臉,想站起來,無奈眼前一黑,頭重腳輕。
她決定趁着艾洛嘉還沒醒來,回去睡一覺,再來。
回到家的林熙然,倒頭就睡,電話又不合時宜的響了。
擡手一看,朱梓雯。
這個女瘋子要幹什麼?還沒等她罵完,就聽見有人敲門。
誰啊,一晚上沒睡好,林熙然太陽穴一抽一抽的,打開門,是朱梓雯。
“然然,我分手了。”站在門外的她看上去很激動。
“哦…..”林熙然準備關門。
誰知朱梓雯用手臂頂住門框,直接側身擠了進來。
“我們和好好不好?”一進門她就往林熙然身上靠。
林熙然推開她,站在旁邊,雙手抱拳:“有完沒完?”
“真的,自從那天再遇見你,我發現我根本沒有忘記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看你真是瘋了,”林熙然好想爆錘她一頓,“我22歲大學畢業,3年的青春給了你,早幹嘛去了?現在跑來說這些瘋話,跟我分手了多少年了,你的現任前任加起來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吧,人要臉樹要皮朱梓雯!”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問你,你跟賀宇是怎麼回事?”朱梓雯不慌不忙。
聽到她質問自己與賀宇的關系,林熙然肺差點沒氣炸。
看她不做聲,朱梓雯一邊觀察她的表情一邊說:“他喜歡你,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件事我不想跟你聊,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那麼請問,你送他的手鍊為什麼他一直戴着?”
“畢業禮物而已,又不值錢。”
“不值錢?可在他看來,可能是無價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林熙然被問的不耐煩,準備下逐客令。
“我想說當初為什麼我們分手,難道你就沒有責任嗎?你跟他根本就沒斷過!别以為我不知道!”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朱梓雯臉上。
“别逼我打你,你打不過我的。”林熙然冷冷地說。
朱梓雯摸了摸生疼的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現在可以滾了嗎?”林熙然指了指大門口。
“你倆的事,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警校哪個同學不知道?!如果你們沒有事!直到今天!他還戴着你送的東西!你說!”朱梓雯展開了咆哮模式。
“那是因為!!!!”林熙然剛要還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直到今天?”
“對,他一直戴着!”朱梓雯生氣着說。
“你見過他了?”
“對啊。”
“你在哪見他的?”
“東湖城中村啊,怎麼了?”
“你現在,馬上帶我去你見到他的地方,我們的事以後再說,快!”說着,林熙然就将她往門外拉。
聽到她說我們的事這幾個字,朱梓雯有些欣喜,
“哎,哎我話還沒說完。”林熙然卻不由分說,将家裡的門鎖上,拉着朱梓雯飛奔出去。
東湖市的城中村是比較髒亂的,外地來打工的頗多,人很雜亂,因為廉價的房租上到七八十歲的老妪,下到十來歲的孩童,有做買賣的,打工的,送快遞的,都住在這。
兩人來到城中村一條有着臭水溝的街道,街邊叫賣着小吃的老闆,看上去油膩膩的。
朱梓雯捂着鼻子,帶着林熙然走向一處旅館。林熙然低着頭,彎着腰,不斷地前後張望,好像是找人的樣子,但又像是怕被人發現一樣。
“喂,你怎麼找賀宇偷偷摸摸的?”朱梓雯覺得奇怪。
“别廢話了,是這家嗎?”不知不覺兩人就來到了朱梓雯說的那間旅館門口。
“對對對,就是這裡。”
“你跑小旅館幹什麼來了?”林熙然狐疑的問到。
“公司要求以城中村做背景拍照片啦,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臭烘烘的地方。”朱梓雯說着掏出随身攜帶的手帕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