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朝見她又要扯弟弟,趕忙打斷她:“我沒事,那家店很幹淨的。”
林初着急地拍了拍她的手:“人家後廚怎麼做出來的,衛不衛生你也不知道,你想吃什麼和阿姨說,讓阿姨做就是了。”
黎朝心不在焉的應着,林初見她這反應,又忍不住的紅了眼睛:“朝朝你也知道媽媽生你弟弟的時候吃了苦頭,現在身體不好,連夏天都是手腳冰涼的,而且你弟弟的病又這麼嚴重,媽媽真的不希望你們兩個再出任何問題,知道嗎?”
黎朝平靜地看着她,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女人楚楚可憐的面孔,直到握着她的那雙手逐漸收緊,黎朝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林初輕手輕腳地關上門,黎玦睡覺輕,易驚醒,她得快點回去看着。但她此時卻在女兒的門前停留了那麼一會,黎朝今年十七歲了,小時候還叽叽喳喳的愛說話,長大後反而愈發沉默,還時不時的和弟弟鬧,姐弟兩人的關系一直不是林初懷孕時期盼的那樣……
林初憂愁地歎了口氣,希望黎朝有朝一日會理解她們。
黎朝憋了一晚上,挨着第二天午飯過後,家庭醫生給她們做完檢查才出門。
黎朝心裡一直惦記還錢的事情,從小到大這還是頭一次,她不知道的是孟謹年早把這事兒忘了。
孟謹年隻有早上和中午這一段時間在店裡,黎朝來得時候自然碰不到她。
黎朝看着後廚出來的女人,眼尾上挑,勾人動魄。
她有些遲疑地問道:“請問孟謹年在嗎?”
陳霜打量眼前這位漂亮妹妹,看着清清冷冷的,沒想到竟然是來找孟謹年的,熱心地笑道:“哎呀,你來晚啦,她下班了。”
黎朝“啊”了一聲。
陳霜又接着道:“不過你有急事找她的話,可以出了這個巷子,然後直走,左拐,過了馬路再進一個巷子,她人應該就在那裡。”
黎朝向她道了聲謝謝。
出了門之後,黎朝在樹蔭下走着,回想着前面女人給她指的路,錯綜複雜,又看了看手裡的零錢,心想要不算了,等明天早上還給她就是了。
那現在幹嘛?回家嗎?
黎朝也不太願意,于是就按着女人說的那樣随便走着,能找到就好,找不到就算了,黎朝是這麼想着的。
沒成想着,還真讓黎朝瞎貓撞上死耗子,七拐八拐就找到孟謹年的家。
那棟房子前種着一棵榕樹,孟謹年就蹲在樹蔭底下,腳邊趴着一隻乘涼的黑貓。
“我可算找到你了。”
孟謹年擡頭看着眼前人,仔細回想了一下才記起她是昨天忘記帶錢的女孩。
“給你。”
孟謹年接過零錢,有些驚訝地看着她,笑道:“我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件事。”
黎朝很認真的說道:“當然記得,還錢是應該的。”
陽光流過葉片,在地上散落零星的斑點。孟謹年見黎朝還沒走,便朝她招呼道:“看咪咪嗎?”
黎朝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熱的天還願意傻兮兮的看孟謹年逗貓,也許是家裡太過煩悶,看貓也是項不錯的活動。
于是她在孟謹年身旁蹲下,龐大的陰影籠罩着兩人一貓。
黎朝垂眸看着眼前這隻黑貓,客觀的講,它并不是人類審美中屬于好看的貓,通體黑色,還有些瘦小,卻非常高傲的趴在地上,不屑地看着兩隻巨大的兩腳獸。
孟謹年伸手摸着它的亮滑的腦袋,嘴裡锲而不舍重複着咪咪。
貓主人不屑一顧。
黎朝朝着孟謹年問道:“這是你養的嗎?”
孟謹年點了點頭:“算是我散養的吧,反正它隻吃我的東西。”
黎朝有些驚訝:“這麼聽話?”
其實不是,隻要她沒抓到咪咪吃别人東西,那咪咪就隻吃她喂的東西。孟謹年心虛且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
黎朝又接着問道:“那它叫什麼名字?我好像都沒有聽到你喊它。”
“咪咪呀,我私心管它叫鐵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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