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喜歡誰呀?”陳霜的腦袋湊了過來。
孟謹年推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秘密。”
陳霜挑着眉,看着她道:“你什麼交際圈我還不知道,難道還有我不認識的朋友?”
孟謹年不說,陳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一個個地猜:“學校裡的?”
“呃,是吧。”
“同班同學?”
孟謹年搖着頭,說:“别猜了,你猜不到的。”
陳霜有點不死心,見她這麼說,隻好攤了攤手,說:“那行吧,你自己把握住。不過既然想明白了,要不要趁熱打鐵去告白?”
“不用啦,我們約定好兩天期限,兩天後就是篝火晚會,那時候我在告訴她。”
陳霜揉了揉她的頭發:“還挺浪漫的。”
陳霜和家裡的矛盾沒解決,短期内是不會回去的,在孟謹年家裡厮混了兩天,這期間,她沒有接到任何一通來自家裡的電話。
她苦笑着說:“你看吧,我爸來真的,真不認我了。”
兩個人沉默下來,孟謹年隻能摸摸她的臉以示安慰。除夕那天,也就是和黎朝約定好的日子,孟謹年早上剛打開門,就見黎朝站在榕樹下,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清晨的光太過柔和,昨夜燃放完的煙花爆竹留下的殘骸鋪滿紅紅的一路,空氣裡還飄蕩着淡淡的煙火氣息。黎朝穿了一身的黑,戴着口罩在樹下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如今想明白了,孟謹年看着黎朝,越發别扭起來,脫離的朋友的界限,距離更近一步,即使簡單的對視都變得暧昧無比。
孟謹年微愣,随即笑道:“這麼是幹嘛,我要是回答no了是不是要把我暗殺了?”
黎朝的病還沒好透,聽上去鼻音有點重:“嗯,把你殺了。”
“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晚上的篝火晚會在和你說。”孟謹年把門大開,讓黎朝進來。
“你等了多久?”
“沒有多久,就十分鐘那樣子。”
孟謹年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問:“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黎朝的視線跟着孟謹年走動,悶悶地說:“電視裡不都這麼演嗎?”
孟謹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下一秒,她又聽見黎朝說:“我想你心疼心疼我,說不定就會答應了。”
孟謹年沒好氣道:“你順序搞反了,我要先答應你,才會心疼你。”
“那你心疼了嗎?”
三碗稀飯端了上來,黎朝看着稀飯,聽見主人一句冷冰冰的“不心疼”。她還有些遺憾:“苦肉計不管用。”
孟謹年沒理她那個所謂的苦肉計,問:“吃早飯了嗎?”
黎朝又回頭看着她:“沒有,這碗稀飯是給我的嗎?”
第四碗稀飯上了桌,孟謹年在她旁邊道:“不是。”然後,她又感歎道:“今天人真多,都來我這兒吃飯來了。”
還有第四個人,黎朝有些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幅度很小,沒讓孟謹年發現,她正想問孟謹年是誰,就見孟謹年的卧室門開了,一個睡眼惺忪的女人打着哈氣走了出來。
黎朝面不改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從孟謹年的房間裡出來,還穿孟謹年的睡衣!
黎朝還來不及展開聯想,下一秒,女人開口道:“早啊,黎朝,這麼早。”
“……霜姐?”黎朝遲疑道。
來人彎着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很沮喪的樣子:“我妝前妝後差距這麼大麼,都認不出我來了。”
孟謹年無情地笑出聲來,把其餘的配菜上齊,就催促陳霜去洗漱,然後自己進去喊奶奶起床。
陳霜和黎朝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捋順了擋在臉前的頭發,黎朝不知道自己生了場病,陳霜的精神狀态會變成這個樣子,眼神愈發迷茫,最後陳霜敗下陣來,認命去洗漱了。
家裡的桌子一般情況下隻有她和奶奶用,特殊情況下,勉勉強強加個陳霜,極端情況下,再擠個黎朝。
奶奶再胡塗也意識到自己吃飯的地方比平常擠了很多,有些不高興的瞅瞅黎朝,又瞅瞅陳霜,視線在這兩個外來人員晃悠個不停。
孟謹年發揮自己東道主的精神,照顧一個病号,一個失落的女人,全程站着吃完了早飯。
早飯結束,老人家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獨自抱着咪咪坐在榕樹下曬起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