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身上洗衣粉的香味稍微吹散了些白蕪腦子裡的迷霧,可依舊解不了她眼下的困境,她隻能死死攥着宋硯的衣袖。
宋硯二話不說趕緊帶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去醫院。”
蘇仁玉趁機獻殷勤:“我有車,送你們快些。”
還不等宋硯答應,因為他的突然靠近再次陷入迷糊狀态的白蕪,崩潰的一把推開他:“滾,臭流氓離我遠一點!”
說完不管不顧的跑了出去,宋硯和白家的律師都吓了一大跳,連忙緊跟着追出去。
警察局的院子裡,正好一輛警車剛開進來,冷不防白蕪突然沖出來,差點就要撞上去。
緊追出來的宋硯呼吸幾乎都停了一下,幾乎是箭步飛沖過去,用力将她往身後一扯,警車上的司機也吓了一大跳,趕緊踩下刹車,車裡車外衆人都吓的半天回不過神來。
宋硯先是緊張的上下仔細檢查了一下,見白蕪沒有受傷,才氣急怒斥:“不要命了!”
白蕪腦子裡彌漫的霧被這麼一吓,又被宋硯大聲呵斥,終于驚醒回來,她愣愣的盯着宋硯,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
蘇仁玉也跟着追出來,跑到宋硯面前問道:“出什麼事了?”
宋硯冷冷開口:“不勞蘇會長費心,如果蘇會長沒什麼事,以後離我們遠些!”
她又不傻,從她第一次去白蕪家裡時,白蕪看到蘇仁玉就很不自在,之後每次提起蘇仁玉都神色警惕,今天見到蘇仁玉後情緒突然強烈波動,她不知道白蕪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怕蘇仁玉不想跟他接觸,宋硯卻是看的分明。
蘇仁玉卻以為宋硯是為了這次的風波記恨他,連忙想要解釋:“抱歉,我實在不知道裴言澈他會這麼做,我……”
“夠了,你們做什麼跟我沒關系,我以後不想看見你!”說完宋硯就扶着看到蘇仁玉追出來後,又害怕的躲在她身後的白蕪離去。
出了警察局,白蕪才滿身虛脫的坐到路旁休息,好一會兒才徹底緩過神。
見她沒事了,宋硯跑去路邊小賣鋪買了一瓶水給她:“真的不用去醫院?”
“醫院檢查不出來,去了也是白去。”白蕪擡起頭看她:“宋硯,我……我也解釋不清楚,我一看到蘇仁玉,就好像被人操控了一樣,言行舉止都不受控制了,就好像中了邪似的。”
“所以你怕他?”
白蕪低頭苦笑:“這種事給别人說了都沒人會信,人家隻當我是花癡。”
宋硯坐到她身邊,手擡起來在空中猶豫了一下,才緩慢的放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揉:“我信。”
白蕪眼睛一亮:“真的?”
宋硯點點頭,笑道:“因為我知道,你是真的很讨厭他。”
白蕪重重點頭附和:“他是真的很讨厭!”
因為裴言澈反悔,并且向警察局證實了他根本沒受重傷,而且警察也調查了,醫院的證明的确是假的,是裴母僞造的。
就算裴言澈不撤案,有白家撐腰,裴母也根本不可能造假成功。
警察都對裴母無語了,傷到病根子這種事又不是什麼光榮的,居然還有人拿這種事造假,按理裴母假造證據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可礙于裴家的權勢,再加上裴言澈又是主動撤案,最終雙方互相道了個歉就算完了。
現在裴家正在跟政府簽合同,這個節骨眼不能出一點負面新聞,裴母哪怕再不甘心,也不敢在這個時間太過份,而宋硯勢力單薄,哪怕有白家為她撐腰,但她不忍心白家為了她和裴家、蘇家兩家作對,最終也隻能忍了這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