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請你吃飯,吃了宵夜再走。”
聞錦下意識要抽出手,手肘剛擡起來,包間的大門被推開,一陣冷風灌進來,外邊梅西進球的歡呼聲裡夾着一個人。
宋亦泠就站在門口,視線輕緩緩地放到她們身上,眸光壓沉了些。
後邊的楊詩詞偏頭看,見這一幕瞳孔也放大了些。
聞錦有種莫名的心虛感,僵住的手腕還沒往回放。
秦熙認出來了:“宋亦泠?”
宋亦泠瞳孔裡翻出愠氣,胸口處隐隐灼燒着無名火,徑直走上前,将聞錦的手腕從秦熙那兒抽出來,沒有留一句話,拽着人就往外走。
楊詩詞在随身攜帶的帆布袋裡找口罩。
帆布袋裡就裝了一個錢包,楊詩詞還拿在手裡。
“沒口罩了,消消火,先别出去。”
聞錦試圖将手往回抽,奮力掙脫着:“放開!宋亦泠,我戴口罩,外邊人多。”
聞錦口罩捏在手心。
宋亦泠還是緊握着她的手腕,步停在門口。
轉頭冷臉看她:“現在記得你是誰了?”
右手将楊詩詞身上的帆布袋薅了過來,直接套在了聞錦頭上,腳步生風将人帶出包廂。
秦熙眉心皺了皺,整個人一頭水霧。
網咖大廳都在歡慶梅西進球,有人直接站到了凳子上大喊,将素質放在腳底摩擦。
而當轉角的廊道處,兩個女人拉扯着從樓梯下來,其中一個腦袋上套着口袋在後面磕磕絆絆走。
歡呼聲戛然而止,前台也跟着站起來往這邊看。
楊詩詞自然地往宋亦泠這邊擋。
“我看不着,你抽什麼瘋?”聞錦不是摘不下來,而是不敢摘。
今天摘了明天她就得上熱搜,還是第二次和宋亦泠一塊上熱搜。
這條路走得艱難,直到進了停車場,四周安靜。
楊詩詞說:“我來開車。”
聞錦才揭下帆布袋,直接撞進宋亦泠懷裡:“你是不是要憋死我?”
她小口喘着氣,淩亂的發絲慢慢歸到原位,被風一吹又散開了。
宋亦泠面不改色,因為發燒的緣故,面頰上還染着紅。兩個人在對峙的氣氛裡神色都不好。
“我去買包煙,你們先聊。”楊詩詞的反應比毛黎快得多。
知道什麼情況該撤,什麼情況要和稀泥。
等着人一走,聞錦下巴擡了擡質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逮你。”宋亦泠毫不怯懦對上她的眼睛,“你怕我過來?”
“我又沒做什麼,我為什麼要怕你?”聞錦聲音保持着平緩的語調,“況且,咱們現在沒關系。”
宋亦泠:“我們還沒離婚!怎麼?你一回來就迫不及待過來找她?”
是啊,沒有離婚,就差簽字了。
談離婚的時候都很冷靜,冷靜到隻有遺憾。
但那都是重生以前的事情,現在她們連結婚證沒有。
聞錦深吸一口氣,迎着冷風臉色變了,風吹得她眼睛幹澀,她冷靜地說:“好啊,沒離婚,那我現在告訴你,從你兇我的時候,下一任找什麼樣的我都想好了。”
“哪兒兇了?跟我保持距離,跟她就零距離是吧?”宋亦泠又一次抓住聞錦的手腕。
宋亦泠手心發燙,聞錦的整個脈搏都感受到了溫度,她詫異擡起頭看宋亦泠。
“宋亦泠你放開。”聞錦察覺異樣往後退,“我不想跟你讨論這個。”
宋亦泠聽笑了,在未消的愠氣裡一聲幹笑:“那我們讨論讨論你喝多了給我打電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