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岑鼎姚笑着搖了搖頭,“齊縣令恐怕是誤會了。青淩門是江湖之中名門正派,怎麼會做這等違法亂紀的事?”
“劉都尉明明就看見那群山匪到你們長陵山附近就不見了,”齊縣令瞪圓他那雙鼠目,“爾等藏匿山匪,罪不可赦!”
梅舞聳了聳肩:“鼎姚姐,你跟他說個屁啊?他認定了咱們是,不如打走算了!”
“我等奉皇命押運賦稅,”劉都尉拱手說道,“到此卻遭一群山匪劫财,追到此處不見蹤影。”
“為防山匪藏匿于山中,本将必須要前往搜山,”劉都尉道,“還請閣下不要阻攔,否則格殺勿論!”
“喲喲喲,還格殺勿論。”梅舞将長鞭挂在手臂上,吊兒郎當地扣指甲,“我看你們也被金牙寨的匪殺的差不多了,這山上到處是防禦機關,不怕死就搜!”
“門主有令,一切安防由略部做主,我是不會放人的。”梅舞擡眼看向劉都尉,“要是朝廷的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青淩門在江湖之中還有什麼尊嚴?”
“在此占山為王多年,你這娘們兒翻了天了!”齊縣令指着梅舞的鼻子罵道,“你們若不許搜,就是山裡藏了朝廷的東西!”
岑鼎姚一聽這話就來氣了:“什麼叫占山為王?齊城安,你有本事說清楚!”
“哼!”齊縣令瞪着眼睛,“你們占着長陵山,還派人把守不許他人上山,可不就是占山為王?”
“你真搞笑!”岑鼎姚雙手環胸,“這座長陵山一百多年前被火燒了個精光,你們陽水縣的縣令二千五百兩銀子賣給了我青淩門先祖。”
“看到山頂的青淩望月閣沒有?”岑鼎姚指着山頂,“長陵山的地契還鎖在那兒呢!”
“這這這……”齊縣令一臉懵地嘀咕道,“怎麼還有地契啊?”
“齊城安!你好大的膽子!”劉都尉等人紛紛拔劍指着齊縣令,“你私自買賣國土,該當何罪!”
“這、劉都尉,”齊縣令被刀劍吓得冷汗直流,“這是個誤會,這些山賊占山為王胡編的理由,您可千萬别相信啊!”
青蘭芝扯了扯岑鼎姚的衣袖,低聲問道:“師父,真有地契啊?”
“當然有,”岑鼎姚轉頭答道,“不過是二百五十兩……”
“這能買一座山?”
“都說那時候燒了個精光,山上烏漆麻黑什麼都沒了,那貪官能掙二百五就偷着樂吧!”
青蘭芝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轉運使江渌暗中觀察了許久,問道:“那依閣下所見,我等應去哪裡找這夥山匪?”
江渌比較年輕,又慈眉善目,看着就好說話。
于是梅舞便答道:“你們要找紅貨就去金牙寨,那夥人老打劫過路人的錢财。”
“不知道從這裡去金牙寨要多久?”江渌又問道。
誰知道你腳程快慢?這怎麼答?梅舞看向其他人,錢瑞不知道,衛蓮始終不講話,岑鼎姚便捅了一下青蘭芝。
這丫頭老是在山上看輿圖,肯定知道金牙寨在哪!
青蘭芝莫名其妙被點名,對着自家師父露出疑惑的眼睛:“幹嘛?”
“你知不知道去金牙寨要多久?”
青蘭芝再次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諸位長輩:“額,東北方向大概十九裡。”
江渌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十九裡還是有些遠了,不知幾位閣下可否收留我等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