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您也找過不少姑娘了,沒準長公主的女兒早就已經……”
江渌總做轉運使吃幹糧,好不容易吃上青淩門的飯正覺得香,聽到這話差點沒一口飯噴出來:“劉都尉,這話可說不得。”
“您也知道長公主的脾氣,”江渌放下筷子,做了個剌脖子的動作,“那可是要生氣的!”
“赫蠱國要打仗,結果天殺的赫蠱質子把長公主才三歲的女兒偷走了。”劉都尉咽了口野菜,“長公主從陣前下來,女兒卻不見了,也是可憐。”
“做了好幾回轉運使,這個姑娘是我見過最像的,”江渌把飯咽下去,放下飯盒,“哪怕不是,也當結個善緣,沒準長公主高興了收她做義女也挺好的。”
“且不說長公主有恩于江家,就說咱們這位長公主是個好人,我也樂意幫她找。”
“這個赫蠱質子才是真罪大惡極,長公主能看上他已是他八輩子的福分,居然帶着小郡主偷跑,簡直枉為人父!”
聽見劉都尉義憤填膺地譴責北涼質子,江渌便接道:“長公主失去愛女就是因他而起,之前長公主身體好還自己去找,這幾年卧病隻能托我去找孩子了……”
“這個孩子若還記得母親,可一定要回京城看看啊!”劉都尉也被江渌感染得潸然淚下。
不過,劉都尉感覺今日江大人的話異常地多,這盒飯吃了多久江大人就和他聊了多久,聊得他都有點汗流浃背了。
江渌一邊吃飯一邊講話,都有點口幹了。
不是說青淩門弟子都是自小不見父母的嗎?不是都渴望歸家嗎?他講了這麼多這個姑娘怎麼都不來問啊!
青蘭芝一字不落都聽見了,也已然明白岑鼎姚把她按在這裡的目的。
比青玉顔小的弟子,岑鼎姚統統出手幫他們找到了父母。但她和青一理青玉顔三個人時間太過久遠,而師父幫找父母本身是違反青淩門規定的。
更何況青蘭芝和青一理已滿二十歲,已經到了準備為青淩門效力的年紀,門主已經不大可能放人。
“姑娘,我還以為你睡着了呢!”江渌氣呼呼地走出門,看見青蘭芝正抱着劍非常随便地靠着牆。
青蘭芝直起身子,問道:“官爺有何要事?”
“方才我和劉都尉的談話,”江渌一身長袍看起來文文弱弱,但又擺出一副官威,“你聽到了多少?”
青蘭芝笑了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那取決于有多少是說給我聽的了。”
江渌一愣,青蘭芝一下子把問題抛了回去,這種感覺……
“咳,”江渌清了清嗓子,“我姓江,單名一個渌字,不知姑娘芳名?”
“淩楓荷。”青蘭芝毫不猶豫就報了别人的名字。
牆頭上的淩楓荷看見了兩人的口型,也是毫不猶豫地就出現了:“她不是。”
青蘭芝:……
江渌又一愣:“什麼意思?”
“我才是淩楓荷,”淩楓荷看了青蘭芝一眼,又補了一句以絕後患,“她叫青蘭芝,年二十二,是武部主座下弟子。”
沒等青蘭芝發話,淩楓荷腳尖一點便躍上牆頭走了。
“小楓荷,你也是個神人!”青蘭芝佩服地嘀咕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