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着師父出過門,去過北方雪原上的冰沙派,去過西邊大漠中的鎏金幫。”
蘇禮君笑道:“岑部主帶你們見多識廣,确實是比我們這些圈地青淩門的弟子強些。”
“你呢?雲遊去了哪?”青蘭芝确實好奇雲遊山海能看到什麼樣的景色。
“那有什麼雲遊啊,還是要為青淩門做事罷了……”
凡青淩門宗姓弟子,年滿二十五歲當月可做請姓禮,舍宗姓取百家姓,而後下山雲遊曆練。
但實際上,下山後要去到青淩門不為人知的第五部——生死部。進了生死部,便不論生死,為青淩門效力。
生死部如同生死簿。一張畫像,一紙卷宗,便定一人生死。
早年間的生死部是為青淩門提供銀兩維持日常運轉,在接任務時還會做考量此人是否該殺。但從上一任右門主開始,生死部就變味了。
上一任右門主從生死部中選出了一批門主親衛,用于看守青淩望月台、韬部卷宗閣等門中重地。
後來,這批門主親衛一直沿用下來,發展到如今供左右門主任意差遣,毫無人性。
“蘇禮君說,生死部不把人當人,他們沒日沒夜地當刺客做殺手,隻要雇主給錢,就沒有好人壞人之分。”青蘭芝對岑鼎姚說道。
岑鼎姚感到蹊跷:“蘇禮君不能向你透露生死部的事情,他怎麼敢?”
“他确實不能,”青蘭芝點了點頭,“後來我們找到了翎羽針的最後一個買家,不過是用武力奪取。”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有人在監視我們。”
買家是一名江湖俠女,不接受将翎羽針賣出,隻有青蘭芝打赢她才會歸還寶物。
青蘭芝隻能動手,卻又很快察覺到不對。這位俠女不像是在與她比武,更像是在試探武功的深淺。
青蘭芝操作了一番後與俠女打成平手。停手的一瞬間,青蘭芝突然發現有人在暗中觀察她們的動靜。
“我本想假裝受傷引他現身,但他從暗中直奔蘇禮君……”
“所以你就給蘇禮君擋刀?”說罷,岑鼎姚又想揪她的耳朵,“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條件反射,”青蘭芝提前捂着耳朵,“我也沒辦法,一時反應就挨刀子……”
“後來蘇禮君動手,殺了那個監視者,那人的最後一句話是‘洩密者死’。”
“等等,”岑鼎姚一臉震驚,“蘇禮君當着你的面殺了人?你不害怕?”
青蘭芝抿了抿唇:“我為什麼會害怕?”
“人是蘇禮君殺的,右門主為什麼把你記大過?”岑鼎姚眯了眯眼,要是這個丫頭敢給蘇禮君擔責任……
青蘭芝猶猶豫豫,瞟了一眼岑鼎姚躍躍欲試的手:“我說了,師父不能揪我耳朵。”
“所以你還真的給蘇禮君擔責任,讓黎淺月打了你五十杖!”岑鼎姚咬牙切齒地揪住青蘭芝的耳朵,“你這麼敢擔不要命了?”
“監視我們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我說我們被盜賊偷襲失手殺了盜賊而已!”青蘭芝龇牙咧嘴地拍了拍師父的手,“松手,徒兒的耳朵要被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