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被人知道,”衛蓮喝了一杯又一杯,卻又十分清醒,“所有人,都要應該記得他們。”
“岑鼎姚,你也不想讓阿理、阿蘭、阿顔去為門主賣命吧?”
衛蓮目光灼灼,岑鼎姚看見她的冷眸之中燃起的火焰:“你想做什麼?”
“善才是韬部主嫡傳弟子,我隻是一個資質平庸的姑娘。”
“還在韬部時我就再想,我怎麼配得上他的青睐呢?後來在生死部我又想,我怎配得上他舍命相護?”
“剛出來的時候,我想随他去了。”
“可我又想,他舍命相護,我這條命是他的。我要一直活着,一直替他好好活着。”
岑鼎姚溫酒已經有些趕不上衛蓮喝的速度了,這人平日裡看起來含蓄内斂,居然這麼能喝!
“後來,我想要救下那些像他的孩子,我在想他會不會回來。”
“後來的後來,我發現我把那些孩子送上了我們走過的路,重蹈覆轍那條死路。”
“原來,我不過是把他們從一條死路引到了另一條死路。”
“想成大事,手中必得有權利,”衛蓮又喝了一杯,像是喝茶一般輕松,“那時善才的師父還年輕,沒這麼快換人。”
“黎淺月文部出身,從生死部主升上右門主,那我也想争一個部主。黎淺月德不配位,她該滾下來。”
“正好,我在她最喜歡的弟子出生死部以前,争得文部主的位置。她當然讨厭我,我就想看她氣得臉都發青的樣子。”
“善才,我會給你報仇,給生死部所有人報仇!”
“不過你放心,”衛蓮拿起酒杯,碰了碰岑鼎姚的杯子,“這些罪孽與左門主無關,是從黎淺月的師父開始的。”
“你的師父,左門主夏吾參,我不會打他的主意。”
岑鼎姚眼皮直跳,這是可以說的嗎?誰知道附近有沒有門主親衛盯着啊!
“你别喝了,”岑鼎姚按住衛蓮的酒杯,“你喝醉了。”
“我沒有,”衛蓮嗤笑一聲,“想他的夜晚,我隻能借酒澆愁,你未必喝得過我!”
岑鼎姚嘴角抽了抽,小聲嘀咕道:“那你真能忍啊……”
衛蓮這家夥,逢年過節給右門主送禮物,右門主挑她毛病她低頭聽着,百依百順還敬右門主半個師父,真吓人!
“小不忍則亂大謀……”衛蓮打了個哈欠,感覺有些許困頓。
奇怪,平日裡從不喝醉的……
“岑鼎姚!你、小……人……”
衛蓮本來就一手支着腦袋,這下兩眼一黑便昏睡過去。
岑鼎姚沉默片刻,歎了口氣:“小人就小人吧,也不差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