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蘭芝還在和绛紅讨論大錦鯉的年份,一道嚣張跋扈的聲音響起:“喂!你們是哪裡的丫鬟,誰允許你們坐在這的?”
青蘭芝早就隐約聽到遠處的竊竊私語,這會兒不緊不慢地轉頭:“我們為什麼不能坐在這兒?”
宣濟盈見青蘭芝連身子都不曾轉一下,不由得氣上心頭:“這是主子坐的地方,哪裡輪得到你們這些蹄子高攀?!”
“沒事啊,一起坐,”青蘭芝攔住即将發飙的绛紅,心平氣和地道,“這兒地方大,我不嫌棄你們。”
丫鬟虹霓以為這個鄉野丫頭沒明白趕人的意思,便嗤笑了一聲:“我家娘子的意思是你們身份低賤,擋住函陵公主的路了,還不快滾?”
青蘭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周圍寒氣森森的太湖,認真答道:“那我還是擋着為好,省得你們往湖裡走掉下黃泉。”
“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氣,”函陵公主身上的翠玉禁步映射着太湖的顔色,身後跟着一擁宮人顯得陣仗不小,“一個庶民膽敢這般與本公主的人這般說話,可是不想活了?!”
若是平常姑娘,還真就被她唬住了。可向來隻有青蘭芝唬别人的份,哪有被人唬的道理?
“姑娘,這是函陵公主,旁邊的是芷陽郡主,方才那個是宣國公家的二姑娘。”绛紅低聲道,隻等青蘭芝決策。
“原來是函陵公主……”隻見青蘭芝擡手置于胸前,屈膝一禮,“民女青蘭芝,見過函陵公主。”
禮罷,青蘭芝直接起身。丁尚宮見狀立刻斥道:“大膽!公主有許你起身嗎?”
“丁尚宮,這位姑娘初來乍到,恐怕是不知道宮裡的規矩。”函陵公主像是息事甯人,捏着手帕故作勸說道。
“勞煩公主費心,下官今日便好好教教她規矩!”丁尚宮拍了拍手,後面的宮人立馬呈上木戒尺,顯然是有備而來,“大膽刁民,還不跪下?!”
绛紅見狀連忙擋在青蘭芝身前,“這位姑娘可是玉山長公主府的淮陽郡主,丁尚宮此舉恐怕不妥吧?”
“小丫鬟,還輪不到你插嘴!”丁尚宮見绛紅面生,揚起戒尺便要向她身上招呼。
青蘭芝雙眼微眯,右手拇指一屈便擡臂作手刀,迅速向對方手腕三角骨和尺骨之間縫隙打去。
“啊!”丁尚宮捂着手腕陽谷穴處,戒尺落地聲音清脆,青蘭芝不禁感歎好木。
“丁尚宮!”“丁尚宮,您怎麼了?”後面的宮人慌忙一擁而上查看情況。
“不好意思啊,”青蘭芝抱臂,歪頭目測丁尚宮的手應該沒廢,“師門有訓曰:非長者,不跪。”
函陵公主沒想到青蘭芝敢動手,更沒看清青蘭芝究竟什麼時候出的手,自是又驚又懼:“你、你竟敢毆打丁尚宮,來人!”
“快來人将她拉下去,以下犯上、重責五十大闆!”函陵公主原本一雙桃花眼怒目圓睜,甩袖回頭卻發現宮人們唯唯諾諾,無人敢上前。
青蘭芝沒有掰關節的習慣,遂隻是摸了摸手背:“她們不上,你可以讓宣二娘子上,反正她會為你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