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讓她的師父親自考慮一下殺不殺。”

岑鼎姚這個人，褚清卿在沒接觸青淩門前就聽說過她的江湖傳說。

這位做事不計後果，殺就殺了，大不了多殺幾個，是真的“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我個人認為，”褚清卿依舊一本正經道，“衛部主還是聽聽蘭芝姑娘的想法。”

“她一個小孩子懂些什麼？”衛蓮反駁并揣測道，“你讓她收的吧？”

褚清卿少見地眨了眨眼，摸了摸鼻子。

“我在她這個年紀，女兒已經會叫娘了。”褚清卿以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自圓其說，“蘭芝姑娘也不是從沒接觸過男子，對吧？”

“行，我不跟你辯論這個。”衛蓮掏出一張宣紙，展開，“這個人，你們查到沒有。”

褚清卿暗裡松了口氣，掃了一眼畫像上的男人：“你們青淩門的人的确畫功了得，你臨摹的比花夏好看多了。”

“蘭芝今天早上問我是不是動她東西了，”衛蓮無奈道，“花夏看了臨摹走就算了，幹什麼要讓她知道？”

“欸，這你就真的冤枉花夏了，”褚清卿果斷給花夏澄清，“暗玉衛做事不可能讓人知道，否則是她們失察，該罰！”

衛蓮感覺自己好似被青蘭芝擺了一道，這小孩兒憑什麼認定是她動的呢？

衛蓮把這事放一邊，又問道：“那查到什麼了？”

“這個男人叫南宮無怨，是一個蠱師，生前在……”褚清卿一時忘了那江湖門派叫什麼名字，将桌邊的白紙一張張翻過去，“我找找。”

褚清卿從最底下抽出一沓，遞給衛蓮。

衛蓮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岱宗？”

“你知道這個地方？”褚清卿給衛蓮添茶并問道。

“武林大會五年一辦，這一次就是在岱宗。”衛蓮一邊看一邊答道，“本來包括青蘭芝在内的六名部主嫡傳弟子會随同前去，更要做好功課保證她們安全。”

聞言，褚清卿莫名有些擔憂：“她們這麼年輕，就去這樣高手雲集的地方，太危險了吧？”

“等您内力恢複，”衛蓮擡眼，“和她過兩招就知道到底是誰危險了。”

“到底是我多慮了。”褚清卿知道青蘭芝身手不錯，但能讓弟子的師長一輩說出這樣的話，恐怕她還是低估了這個姑娘的實力。

“叩叩。”門外傳來花夏的聲音，“主子，麹塵求見！”

“來得正好，” 褚清卿答道，“讓他進來。”

“吱——”

隻見麹塵火急火燎地跑進來說道：“主子，西南那邊傳回新的情報，是——”

麹塵定睛一看，他的“監視對象”正坐在自家主子對面，并且也轉頭看向他。

“是……”麹塵迅速改口，“是靜山長公主給您寫的家書……”

褚清卿：？

“你怎麼不說赫蠱國皇帝寫了退位诏書？”褚清卿微笑反問道。

“這、”麹塵憨憨地撓了撓頭，“這怎麼可能！”

“都快二十年了，靜山有寫過家書這種東西嗎？”

麹塵：……

麹塵默默低頭，餘光看了看衛蓮。

“說話，什麼事？”褚清卿見麹塵看着衛蓮，便道，“自己人，避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