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了九千字?”衛蓮看着手裡的一沓手稿,依舊沒從震驚中走出來,“五天?”
“快萬字了。”青蘭芝乖巧地眨眨眼。
衛蓮從藥箱的暗格裡翻出岑鼎姚上次傳的信,認真地閱讀了一遍,然後神情複雜地看向青蘭芝。
青蘭芝有些疑惑,等待衛蓮發話。
“有沒有一種可能,”衛蓮又看了一眼岑鼎姚傳的信,難為情地道,“你師父是讓你九本書寫一篇,不是一書一篇。”
青蘭芝:……?
“你寫那麼多,岑鼎姚不可能看的!”衛蓮看着青蘭芝強調道。
青蘭芝思考片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我隻寫一篇她也不會看的,不是讓您看嗎?”
“我……”衛蓮一時語塞,“誰告訴你是讓我看了?”
“師父從來沒給我布置過這種任務,”青蘭芝十分自信,“隻聽說文部部主曾讓自己的弟子寫過對四書五經的千字見解。”
“那我也是讓她們選一本寫,沒讓她們全寫啊!”衛蓮更是覺得青蘭芝簡直了,“你甚至每天還要練功三個時辰,你……”
“反正、反正我寫完了!”青蘭芝連忙擺擺手溜了,“衛部主我先去練功了,您批閱完了放我房間裡就好了!”
青蘭芝走出青松苑,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累死了。
“蘭芝姑娘!”旭日在遠處大聲喊道,“府外有人找你!”
找她?青蘭芝撓了撓頭,京城裡除了那個……也沒有人認識她了吧?
府外,一個黑發中摻着寥寥白發、牽着馬的雲遊者沖青蘭芝招了招手:“你好啊,蘭芝師侄。”
“井拜師伯!”青蘭芝見到熟人,跳下台階規規矩矩行了一禮。
井拜樂呵呵地從包袱裡拿出岑鼎姚寫的信,遞給青蘭芝:“這是你師父給你寫的信,好好拿着吧。”
青蘭芝很意外,自家師父居然會專門托人給她送信!
看到信封上寫着“愛徒阿蘭親啟”,将青蘭芝對青淩門的思念一下子全都勾了起來。
“多謝井拜師伯!”青蘭芝将信封收進袖中,吸了吸鼻子。
井拜呵呵一笑,說了幾句這京城府邸真氣派、青蘭芝好命數雲雲,便牽馬離開了。
青蘭芝走回府中,隻見花夏又急急忙忙地向她走來:“蘭芝姑娘,隐珠招了。”
“隐珠?”青蘭芝眯着眼睛想半天才想起地牢的事,“關我什麼事?”
“隐珠有條件,她要你去聽她才說。”花夏解釋道。
青蘭芝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袖中的信封,伸手進去揣嚴實點,便跟花夏走了。
陰濕的地牢比上次來時更冷了些,赤缇也給石壁點上更多火燭,讓地牢稍稍暖和些,哪怕微乎其微。
花夏發現自家主子還沒來,不禁感到疑惑:“赤缇,主子呢?”
“沒看見啊!”赤缇搖了搖頭。
“恩人!恩人!我想好了,你問什麼我都說!”
赤缇和花夏回頭,隻見隐珠已經拉住青蘭芝的裙角,要向青蘭芝開口。
“可長公主還沒到呢。”青蘭芝的聲音不大不小,對着花夏和赤缇道。
花夏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赤缇,赤缇連忙取紙筆:“你、你先問便是,我記着!”
青蘭芝撓了撓頭,她也沒審過人,這要怎麼問啊?
“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營生的?”青蘭芝蹲下,一本正經地詢問。
赤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