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羊還能有什麼其他形象?
“什麼樣的羊?”右神使沒聽到答案,又問一遍。
“就是普通的白羊。”吳奇腦子裡轉了又轉,還是選擇說是一般的羊。
雖然這樣可能會引起别人對自己的夢境真實性懷疑,但至少不會平添意外。如果說她編出其他形象,大祭司可是能跟古神溝通的,要是再派人繼續追問詳細情況,或者編出來的羊犯忌諱,那就弄巧成拙了。
右神使聽完回答不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隻是定定地看着她。
吳奇的心髒快要跳到喉嚨裡,汗水不受控制地從臉流到脖子,胸腔不可抑制地劇烈起伏。
“你怕我?”過了小兩分鐘,右神使才站起身,緩緩走到吳奇面前,因為身高帶來的差距,她居高臨下地審視着眼前緊張出汗的人。
吳奇想拉開距離,隻好将上半身往床内側後仰,鐵片不出意料地從固定位置滑下,落在尾椎的尾巴骨上。霎時間,她頭上的毛孔瞬間像觸電般張開,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全部浮現,想再說什麼解釋一下,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要是她讓自己站起來那就完蛋了。
吳奇正思考着人死後能不能從遊戲中出去時,右神使站直身子,後退兩步拉開距離。
“我看過你在劉大夫那邊的診治記錄,他說你膽小多思,看來沒錯。你放心,我隻是奉命來問一句,沒有其他目的,不用害怕。和你說明白,是免得你再受驚,要是再去神石發瘋磕頭,弄得人心惶惶,我也不好處理。如果你再做夢的話跟玲玲彙報,我會再來。”
右神使說完,從口袋裡掏出兩塊月餅大小的草餅放在吳奇床邊,随後離開。
吳奇聽腳步聲由近及遠,才緩緩松口氣,癱在床上發暈,任由鐵片咯着自己的皮膚。直到下午上課的鈴聲響起,她才逐漸恢複精神。
右神使完成任務後,回到祭祀區,将情況如實禀告給大祭司。
大祭司在神殿上方的椅子上坐着,頭上的羊角因為沒有帽子的覆蓋,更加清晰。
左神使姜赢看向右神使,視線落在她鎖骨下方的肌膚上。
右神使發現姜赢的目光,甚是不悅,問:“是否要将人除掉?”
“不必,按照她的說辭,多半是太過緊張膽小做噩夢,知道自己要生的東西是羊,就覺得古神也應該是羊,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要緊。”大祭司的手指在椅子上敲打着。
“很符合她的性格。我以前以為獨行者都很聰明,沒想到竟然也有蠢貨。”姜赢笑笑,想起先前吳奇被王珍珍當進入生産樓的入場券,心裡難免鄙夷。
右神使沒說話,對大祭司躬身行禮後轉身離開。
“祭司大人,你有沒有覺得陸明最近好像不對勁?”
“怎麼了?”大祭司看着陸明離開的背影,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她好像在忙着什麼事情,動用很多人手,神神秘秘。”
“行動隊就是這樣。這個月15号是你第一次主持生産,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要是人手不夠,我讓陸明協助你。”大祭司摸着頭上的角,站起身也向外走。
“知道了,要是有需要會跟您說的。”姜赢站在原地恭送大祭司,野心直達眼底。
從右神使到訪後又過了兩天,沒有其他不對的情況出現,吳奇帶着那本被掏空的書,再次前往生産樓拷問室,将自己的發現跟拷問室管理人員說了一遍。因算是立功表現,管理人員對她有少許好脾氣,在她“不小心”走錯路後也沒疾言厲色地呵斥,隻是嚴肅提醒。
吳奇順利摸清去往祭祀場的路線,又跟管理人員連連道歉。
“我們現在差一個契機過去。”陳心蹲在吳奇的宿舍門的背面,正用石塊磨鐵片。
這兩天吳奇摸索行動路線時,她主動攬過磨刀的任務。
現在鐵片已經一角變薄,有些“利刃”的雛形。
“就是這個契機才難找。”吳奇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讓她休息,自己繼續幹活。
陳心的手上因為磨鐵用力,出現很多細小的傷口,吳奇看着有些擔憂,補充一句:“你的手最近多沾點灰,免得引人注意,還要提前想好借口。”
“放心,我最近跟劉陽研究用石頭刻象棋,正好遮掩,但咱們怎麼過去呢?”陳心坐在床上,側躺着休息,“要不十五号趁亂過去?”
“十五号不可能亂,有了上次的教訓,十五号肯定是看管最嚴格的。要是我們行動的話,外面接應的人怎麼聯系?他們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接應方案?”
“他們說隻要我能帶羊出去自然有人接應,具體什麼方案我确實不知道。”
“難道你身上有定位器?”
“不能吧,世界大戰之後這些東西都沒辦法用了,現在的科技沒那麼先進。”
“我覺得你們科技派似乎也不怎麼在意,要是在意的話,不能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你送進來,連接應方案都不全面,要不是你跟我是一塊來的,我都懷疑你在忽悠我。”吳奇最近腦子亂糟糟的,怎麼都想不出到另外一邊的由頭和辦法,甚至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似乎跟那群不靠譜的科學派領導一樣,對祭祀區一無所知,但還想過去偷羊。
在生活區日常生活已經小心翼翼,到更為嚴格的祭祀區,難道就能無比順利?
吳奇不信,陳心更沒有底氣。
事情陷入僵局。
“實在不行咱倆試試自我了結,看看能不能出去呢?”
陳心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實在沒有辦法,生怕吳奇又提起之前說的“美人計”。
“這不是作弊嗎?能出去?”吳奇不相信。
話音剛落,小壞的聲音出現在腦海裡——
友情提示:遊戲中任何輕生行為都無法終止遊戲,并且所有痛感将會完全真實反映,希望各位玩家愛護身體,祝您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