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彥澤掃了一圈,各國語言都有些,從小說詩集,到金融,甚至是醫學,書籍種類很多。
這些書籍按顔色大小擺放齊整,看着眼睛很舒服,書本上要翻開兩頁才能看見唐知律的标記。
杜彥澤不覺得會有什麼重要資料在這,但從這裡就能窺見一點唐知律這個人。
心防很高,不僅潔癖還有點強迫症,實用主義者。
如果從感官上來說,竟然意外的是個視覺動物,整體色調統一和諧的過分。一點特别的氣味都沒有,連舊書籍的紙頁味道也淺淡到極點,應該是特殊處理過了。
“看出什麼了嗎?”
杜彥澤回頭看過去,穿着黑色浴袍的唐知律靠在通往内室的門旁,半長的黑發垂下,額發半遮眉眼。
他沒有戴眼鏡,英挺俊美的沖擊力比以往更勝,沒有修飾就硬帥。
脫掉那一層紳士禁欲的正裝,長期鍛煉的肌肉練就的好身材和極高的身量,走動間屬于強大成年雄性肉食動物的荷爾蒙不加收斂。
唐知律從他身後探身,抽走他手裡精裝的外文書,他身上沒什麼味道,意外的潔淨,連香波和織物的香氣都沒有。
杜彥澤隻覺察到他身上不同尋常的體熱。
“是講藥劑的。你很厲害,确實最近這本翻得最多。”
唐知律就站在他身後,幾乎是貼着他。他比杜彥澤高出一個頭,這樣就很有壓迫意味。
杜彥澤莫名不爽,不光是因為身高壓制,更是因為唐知律在宣告,他已經看出了他藥劑的把戲。
“你是後天變成Fork的吧?”
杜彥澤走到書桌前轉身擡頭看向唐知律,輕聲問他。
“怎麼說?”唐知律滴水不漏,從旁邊抽出消毒濕巾擦手。
杜彥澤暗自咋舌,這人的架勢不就是不說的他滿意,就得不到他的答案。
“書架上的書,從高到矮,顔色-色調,齊整到看着眼暈了。”杜彥澤靠坐在書桌邊上,随手點着“有幾塊為了視覺和諧,不同類的書也擺在一起了。”
“房間裡色調也是,同色系,這裡幾乎沒有跳色。”
唐知律看着杜彥澤,他一身寶藍色T恤,就是這個房間的唯一的跳色。
“先天的Fork從小就有敏銳的嗅覺,一般不會成為你這樣變态的視覺動物。”
唐知律看着杜彥澤,沒有認可也沒有否定。
“其實還是嗅覺的問題。原來我以為你是潔癖,所以不喜歡外邊太雜的味道。隻是這房間,還有你身上,真的是寡淡的一點幾乎味道都沒有。”
“先天的Fork們早适應了,甚至會挑一種喜歡的味道充盈在自己的空間。而你,更像是還沒适應突然變敏銳的嗅覺吧?你跟他們不太一樣。”
“依據其實并不是很充足,更多是一種憑經驗的直覺。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唐知律沒有給他答案,反而是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憑經驗?你親密接觸過很多Fork嗎?”
杜彥澤承認,這一秒他CPU燒了,甘拜下風。
他什麼意思?有什麼潛台詞嗎?在暗示什麼?他該回答嗎?這是承認了?
沒等杜彥澤想明白,唐知律就抽了幾張消毒濕巾,緩步走到杜彥澤面前。杜彥澤下意識想避開,卻發現自己靠坐在書桌上了,躲不掉。
“手。”
唐知律宣告似的,包着濕巾捏起他的手,然後慢慢擦着手心手背手指,很細緻。
杜彥澤了然,這是潔癖發作了,怕他玷污了他的書房。神經,但有必要手臂也擦,脖子也擦?
唐知律很認真,動作自然不帶什麼旖旎的意思,杜彥澤放松了警惕。
唐知律終于擦完了,看他的神色似乎還松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杜彥澤莫名覺得好笑,剛想問他要不要擦腳,就察覺到他的手腕被唐知律抓住了。
直覺不妙的想法一閃而過,杜彥澤心裡漏跳兩拍,看着他拉起他的手,強迫他伸出手露出柔軟的掌心。
唐知律低頭用唇親吻在手心,那麼冷漠的人,唇瓣卻柔軟熾燙。他擡眼對上滿臉錯愕的杜彥澤,毫不掩飾他眼裡肮-髒-下-流的欲念。
“剛剛的猜測,你說對了。”一句話就成功地讓準備反抗的杜彥澤停下了。
唐知律滿意地笑了一下,松開鉗制杜彥澤的手,甚至往後撤了半步。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我都告訴你。”
唐知律的目光慢慢從他的眼睛,滑到挺翹的鼻尖,臉頰,最後到唇。
“隻要你像剛才那樣,讓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