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尤死了?”
在場的人臉色難看,馮尤一定知道不少東西,這下死了。裡面搜出了三個受害人的遺骨,甚至還有殘缺的遺體,作案工具等等真是給他們定案留了完整的證據鍊。
甚至還有個活口供他們拿口供。
卻沒人高興得起來,這就像是FA扔了一個兇手過來,告訴他們别折騰了,該結案結案。
楊昭看向斂眉沉思的杜彥澤:“長官,您今晚還回唐宅嗎?”
“為什麼不?”
“可是……”楊昭就在旁邊自然聽見了,那一聲含糊不清,但不至于讓人誤會。
杜彥澤卻搖搖頭,向她要走了一支SDD的Cake誘導藥劑,他一直在用的就是這種。
“當然要回去。”
*
晚上的唐宅前院的燈光未歇,但繁茂的樹木倒是遮擋着光源,隻有樹影在地上晃蕩着,白日裡清晰的路都昏暗不清了,遠處的房子也模模糊糊的隻有輪廓。
“先生還在三樓等您。”管家站在門口接他,對他被劃爛的衣裳也不多問,隻是在看到了他手臂和鎖骨上包着的紗布時多問了一句。
“需要叫醫生來嗎?”
杜彥澤神色泰然,好像隻是在外邊摔了一跤,沒什麼大不了的,溫聲拒絕了。
“您直接上三樓吧。”管家停在二樓,用一種不容拒絕的态度請他上去,杜彥澤樂得配合。
這幾天唐知律偶爾讓他上去陪他睡一會,字面意思。雖然杜彥澤不理解他這種抱着好吃的睡覺的行為,但全程配合。
不過他也是替唐知律麻煩,每次還要看着他洗刷幹淨了,要不然他不僅要擦,還要把床品扔掉一套。
杜彥澤沒有敲門,但靠坐在一邊的唐知律立刻就放下了手裡的書。
他今天隻穿着睡衣,眼鏡還架在鼻梁上,黑發垂下,看着有種等着情人回家的人夫感。
“你受傷了?”
唐知律臉色變了一變,杜彥澤歪頭觀察着他的表情,似乎在考量他的驚訝是真是假。
杜彥澤的短袖襯衫後破了好大的口子,暗紅的印記幹涸在了布料上,他站在門口沒有急着走向唐知律。
“是啊,我現在很髒。”杜彥澤補充說明“隻随便包紮了,沒有洗漱,在外邊跑了一天,身上估計也有灰塵。”
唐知律深吸一口氣,搭在書頁上的手指一顫,聲音低了很多:“傷在哪裡。”
杜彥澤卻并不接話,隻低頭笑了一下,轉身走向浴室。
唐知律站起身,冷聲提醒他:“傷口不能沾水。”
杜彥澤當作沒聽見,直接進了浴室。
他随手關了門卻沒有反鎖,隻要往下一壓門把手,就能打開浴室的門。
杜彥澤隻是待了一會,清甜的味道充盈着整個空間。也許味道沒那麼重,但唐知律無法克制地心跳加速,指尖發麻莫名亢奮,這是身體的本能。
浴室裡傳來水聲,唐知律知道一旦進去,裡面的味道隻會更濃郁。他下好了套,試探他會不會忍不住。
杜彥澤所有的算計,心思,唐知律都清楚,他不該上套的,但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
他受傷了。
怎麼傷的,誰傷了他,嚴不嚴重,上藥了沒有,都受傷了怎麼不消停一點,跟他較勁就比什麼都重要嗎?
咔哒一聲,浴室的門開了。
唐知律看着自己的手推開了門,心焦的感覺仿佛有火燎燙。
夏天裡,熱水沒有白霧,隻有濃郁到心驚的香氣網住了他的嗅覺。但唐知律的眼睛卻根本離不開目前的人。
染血的紗布被他草草和衣服扔在一邊,後背肩膀上一道血痕宛如最殘忍的畫筆,硬生生在白皙靡麗的畫布上添上最慘烈的一筆,淡粉色的水流蔓延開來,流向唐知律。
杜彥澤似乎笑了一聲,側頭看向唐知律,根本不在意被他看光了。他的手臂上也有淺淡的血痕,隻不過顯然不深,已經結了血痂。
他的皮膚肌理纖秾合度,水流濕淋淋地包裹纏繞着,順着他的身體曲線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唐總,這不好吧?”
唐知律的确是個視覺動物,他一直以為他的審美應該是那種完美,宏大有某種固定韻律的美感的一切事物。
但他今天發現了,他原來喜歡着能牽動他心跳的,比如正半側過身體,眼含挑釁地看着他的杜彥澤。
他以為他會失控的,也許杜彥澤也這麼想他。
但他聽見自己隻是問他:“不疼嗎?”
杜彥澤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逃避似的轉過臉去,但很快他似乎平靜了,而後摸出那支針劑。
杜彥澤轉過身來,眼神猶如狩獵前冰冷鎮靜的獵人,他擡手當着唐知律的面,毫不猶豫地将針劑送入脖頸。
清甜的香氣鋪天蓋地,瘋了一樣地撲向一步未曾挪動的唐知律。頻繁使用針劑讓他的心率不斷加快,體溫升高,身體産生了類似興奮的情緒。
他也無意分辨那些情緒是源于生理,還是臉色驟變的唐知律。
杜彥澤靠在牆上,背上的刺痛讓他微微皺眉,面上卻勾唇一笑,伸手逗狗一樣向他勾手。
“不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