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倆人一前一後來到後院。
有三塊小菜地,種着小蔥和小白菜苗。
數日沒人澆水搭理,都給四十多度的高溫曬死。
到底不熟悉環境,顧旭和徐亮翻找半天,才在一個堆放柴火的角落,發現一個厚度約一寸的水泥闆,有些異樣。
出于謹慎,沒急着就打開水泥闆,而是用槍托有節奏的敲擊幾下。
等一會又敲擊幾下,試探。
如此三次之後,水泥闆依舊沒有翻開的動靜。
【組隊】顧旭:難道我判斷錯誤?下面沒人?那還能藏那裡去?
【組隊】徐亮:直接下去嗎?
【組隊】顧旭:你退後。
選好角度,顧旭用力搬開地窖的封口水泥闆,一股人類糞便發酵後的臭氣,自下而上撲面襲來。
哪怕,倆人都帶着兩層一次性口罩,也能隐隐聞到,不約而同皺起眉。
萬幸井蓋打開的瞬間。
小地圖上地窖的位置,出現一個黃點标記,說明沒白忙活。
顧旭拿出火把,蹲在窖口晃了晃:“喂,你好?喂,我們是幸存者避難營的鹹魚躺赢戰隊。喂——!你好?”
一句話,過去有三分鐘。
沒聽到回應的兩人,打算下去查看時。
地窖深處穿來,一道有氣無力的男聲:“有,有,活,活人!”
聞言兩人相視一笑,顧旭取出一捆尼龍繩,綁在後院的榆樹上,留徐亮在上面看守,自己順着繩子下到地窖中。
該農戶的窖井,不知道使用多少年了。
井裡黑洞洞的挺深。
要不是顧旭手頭的尼龍繩,挺長有幾十米,還真一時找不到下井底的工具。
直上直下,幾個呼吸間,顧旭拽着繩子很快到底。
井底空間不大,可以說非常擁擠。
借着火把,看見一個人曲着腿團縮在地,旁邊一些吃完的食品袋上,覆蓋着不少的排洩物。
讓從上面下來的顧旭,有點無從下腳,挂在繩子上看着下面的男子。
确定男子隻是餓的沒力氣,沒有其他筋骨外傷。
無法,顧旭隻得又取出一根尼龍繩,綁住男子的雙肩和腰,上去同徐亮一起,把他給拽上去。
五分鐘後,房間内。
等滿臉菜色的男子灌完一瓶礦泉水,啃掉一個饅頭,有些精神了。
顧旭耐心的問:“你好,你叫什麼名字?我們是鹹魚躺赢戰隊的,我是隊長顧旭,這是徐亮,那邊的是吳鵬。”
被救男子靠在炕櫃上,看着陌生的三個人:“我叫張世谷,張坎村第一大隊三小組的村民,你們是解放軍嗎?真是太謝謝你們救我啊!嗚……!”說着話,嚎啕大哭起來。
瞬間,搞的哥仨有點懵。
面面相觑,互相打眼色,誰都不想上前問話。
看着兩個不争氣的小弟,顧旭無奈的親自上:“那個……,哥兒們啊,咱們先别哭行不!你這麼一嚎,搞的兄弟我們,不知道咋弄呀!是不是?”
“嗚……!是,是是!我不哭,我不哭!嗝!……”這個叫張世谷男子,可能是知道自己安全了,慢慢的不再哭泣,精神一放松扭頭昏睡過去。
大家同是末世淪落人。
各種生死離别痛苦都經曆過。
為活下去,誰不是咬牙硬挺過來的。
同情歸同情,可時間緊迫,誰知道村裡還有沒有幸存者,等待着救援,沒時間等張世谷睡醒。
“喂,喂喂!張世谷,醒醒,這裡還不安全,不适合睡覺啊!醒醒……。”顧旭上手用力搖晃他。
突然,吳鵬靈機一動,取出一串海帶麻辣燙,一串香辣菌菇燒烤,送到張世谷的鼻子下面,來回晃悠兩下。
不得不說,濃郁的香味一蹿出來。
不止顧旭三人忍不住提鼻子嗅,已經陷入昏睡中的張世谷,也有蘇醒的迹象。
看見誘惑有效。
顧旭加大力度,搖晃張世谷“喂,喂喂!張世谷,醒醒,醒醒。”
“啊,什麼味道!這麼香,好香啊……。”晃悠着腦袋張世谷,睜開朦胧的雙眼。
“……!”看拍醒張世谷,顧旭果斷說,“我們要走啦,還要去救别的人。沒時間等你睡醒。”把兩串燒烤塞到張世谷的手裡,帶着徐亮和吳鵬離開。
“走?去哪裡?你們不能走,你們要保護我,外面有吃人的怪獸……。”張世谷驚恐的叫喊起來。
走在最後面的吳鵬,臉色漠然的回頭道:“哼,想得美。看好,我們可不是解放軍,沒義務救你一直保護你,我們和你一樣是普通老百姓,年齡還沒你大呢!”
“唉!等,等我!”
張世谷撸着串,下炕追趕三人:“哎~!你們要去哪裡啊?我對路熟啊,可以給你們帶路……。”
頭也不回的三人,繼續挨家挨戶的砸門,殺喪屍,焚燒。
讓一路遠遠尾随的張世谷,驚疑不斷。
沒用一個小時。
在第五戶農家中,救出兩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
第八戶人家,存活一對姓王的中年夫妻,在第十三戶二十戶家裡各發現一男,都是二十多歲的年齡。
中間,遠遠躲在後面的張世谷,給顧旭抓壯丁。
命他領着其他幸存者,原地防守。
每人發放一根木棍防身,食物和水給果腹。
随着時間的推移,到太陽偏移,三人搜索完村莊的三分之一。
共計救助二十五人,一老,十個中年男女,五個小孩,十七八歲的女孩兩個,八個年輕壯男子。
見天色不早,顧旭取出箱櫃車。
讓二十五位幸存者,拿好換洗物品上車,徐亮負責開車,吳鵬在車頂警戒,自己則開小面包車殿後,一車拉回營地。
把張坎村遠遠的抛在車後。
暮色漸晚,天邊落日猶如一個橘子,挂在樹梢上。
幾抹黑影從遠處急速而來……。
隐沒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