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乘鶴來到議事堂前,在外有幾位腰間挂着親傳弟子令牌的八象門修士在看守。
葉清瀾生的清秀昳麗,五官明媚卻不過分張揚,他眼尾上挑薄唇微抿,瞧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突然闖入時就像一抹裹着一點寒意的春。
而慕歸寒與他又是完全不同的風格,五官濃豔張揚,略帶攻擊性,就像是冬日一捧火,極其引人注目。
他倆一濃一淡,讓那幾個人微微一愣,看呆住了。
直到葉清瀾走上樓梯,腰間玉牌和宮鈴相撞輕響,才叫他們回了神。
那玉牌陽雕一靈獸圖騰面如麒麟上有龍角,周圍雲紋點綴,玉牌上單刻一“瀾”字,偏瘦金體。
是前任掌門離昀仙尊親傳象征。
八象門前任掌門離昀仙尊共收五位徒弟,這五位手持令牌皆為仙尊親自雕刻,各為笙、舫、翎、芬以及瀾。
各自對應八象門如今五位掌權大長老。
不必多疑,此人必然就是昨日出關引發天雷的五長老葉清瀾。
幾位弟子忙不疊行禮,葉清瀾微颔首,目不斜視走了進去。
議事堂門被重新關上,葉清瀾和慕歸寒走進去一瞧,裡面人還真不少。
站着的坐着的跪着的、眼熟的臉生的認識的打眼一看十幾個。
室内見他闖進寂靜一瞬,葉清瀾瞧着他們也一言不發。
還是慕歸寒主動開口行禮,對上方掌門行禮完畢,才重新叫那些人回神。
跪在地上的三人喊的凄慘:
“現月君!我們無意冒犯……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擾您閉關的!”
“慕歸寒并非被我們推下去,是他自己失足。不信你們問他!”
“對對對!林掌門……現月君……慕歸寒真的和我們沒有關系,他是自己不小心掉落山崖的……我們也不知那下面就是現月君的……”
他話還未說完,站在旁邊一個體型稍胖的男人輕咳一聲,衆人目光不由都轉移到他身上。
葉清瀾沉默不語,擡頭看着坐在上位的八象門掌門,又把目光移到那出聲的中年男人身上。
那個稍胖的中年男人道:“不管怎麼說,的确是東方家的弟子有錯在先,才讓慕小友遭遇意外至今昏迷不醒。此事便由八象門定奪。”
此刻說話之人并非東方家主。
葉清瀾猜測是此次前來交流會領隊的長老。
交流會算不上什麼大型高規格的活動,犯不着興師動衆請動各方掌權人,多為門中地位稍高的長老統一帶領。
那長老說完,地上三人抖得更厲害了。
葉清瀾走到上邊席位坐下,問:“東方家所言不過他們一面之詞。不如聽聽慕歸寒和其他知情者的意思?”
他來之前問系統要過原著,原文裡面并沒有對這件事情如何解決有過描述,隻說慕歸寒因此事失去了參賽資格,留了舊傷。
至于兇手,是東方家拉出的幾名外門弟子頂罪,因原著葉清瀾對慕歸寒十分冷淡,并不關心,此事就被如此搪塞過去。
瞧如今局面,葉清瀾猜想這三位東方家弟子大概就是那位旁支小少爺東方永泉指使去為難慕歸寒的炮灰,因此事暴露東方家便先發制人主動請罪以免此事牽扯過深。
葉清瀾擡頭看上方的掌門。
八象門掌門林如笙是葉清瀾直系大師兄為人嚴正寬和,看着十分講理。
可他還有個毛病,就是雖然講理但是護短,若是對方理虧要讓自己這邊吃虧,他是極為不樂意的,便是要想方設法扳回一局。
這會葉清瀾看他,見他面露沉思,總覺得這位掌門師兄是在琢磨這東方家的無賴,在思考怎麼合理叫東方家吃虧。
林如笙歎了口氣,看向慕歸寒:“你如何說?”
慕歸寒緩緩開口:“昨日晚,弟子修行回地坤堂,路上偶遇東方家的小少爺東方永泉。
是他強行将弟子帶去山崖,弟子不肯,于是掙紮想回去,卻被他們合力推下了山。”
那三人聞言立刻反駁:“不是這樣!他撒謊!沒有少爺,隻有我們三人……”
那微胖的東方家長老也是搓着手說:“是啊,東方永泉在門中最為乖巧,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許是有人冒充誣陷。”
慕歸寒目光淡定又譏諷地瞥了他們一眼,不辯駁,隻是看着上方語氣懇切:“弟子望掌門明查。”
葉清瀾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什麼,腦子裡呼喚系統:“你說完成這個任務,幫慕歸寒申冤,能有獎勵嗎?”
系統道:“當前任務已包含在劍比獲勝任務之内,不單獨計分。”
葉清瀾撇嘴:“你真是摳搜至極。”
上方掌門道:“雙方各執一詞,實在難以梳理事由,既然如此不如請東方小少爺過來一叙。”
他決定做的迅速,下方聽令的弟子立刻就跑出去逮人,那胖長老阻攔不及,隻能滿臉愁容地開始歎氣。
葉清瀾見狀覺得有趣,便開口問:“東方長老為何如此憂愁。請小少爺過來也隻是為了盡快弄清真相,難道長老忍心看自己門生白白受人冤枉?”
那長老支支吾吾半晌沒開口,林如笙索性不理他,看着葉清瀾問:“師弟傷勢如何?”
葉清瀾道:“尚無大礙,若是有恙,不勞師兄動手,師弟自會親自尋人讨個公道。”
他聲音說得不大,下方的人聞言卻不寒而栗,抖着身子大氣都不敢出,東方家的長老小心開口道:“此事确實……”
“掌門!弟子楊奕程求見!”
東方長老未來得及将反駁的話說出口,議事堂的門毫無預兆地被人直接踹開,那弟子踹開門兩隻手各拎着一人,到了内廳就将他們丢下:“方才弟子巡查,見各方弟子不去地坤堂休息卻擠在天乾山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