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邊坐着八象門四長老宋如芬,對方聞言輕哼:“東方家和周圍門派沒一個和諧的。”
葉清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東方一脈,位居東北遼遠地貌,祖上開門立派的先祖是以刀法鑄器成名,與鑄焱宗的關系十分緊密。
那時候的東方家極負盛名,為五大家族裡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家族。
然而問題偏偏出在第四代。
東方家傳承到第四代時,家族内部出了問題,接手家業的是東方家旁支。
不僅如此這旁支弟子還對親系一脈趕盡殺絕,颠倒黑白,是以之後的東方家口碑一路下滑。
但東方一脈家業具在,雖已是金玉其外,卻也無法直接否認它在五大家族中的地位。
隻是知道内情的其他門派每每提起難免膈應。
比試台上刀光劍影,看得葉清瀾有些犯困。
他無聲歎氣,不知這比試究竟要持續到何時。
慕歸寒第一輪匹配到的對手便是葬劍山莊,好在對面實力中規中矩,很輕松就被慕歸寒解決。
齊如舫看着台上,對葉清瀾低聲說:“慕歸寒的實力的确不差,若是細心栽培,日後實力不在你我之下。”
葉清瀾聞言并未順着他的話應和,看着台上收劍行禮後走下下台的慕歸寒,心裡嘀咕:那是自然,差一點就能捅破天了。
他這會離慕歸寒很遠,聲音自然無法傳到慕歸寒耳中。
若是又被對方聽到了,慕歸寒心裡不知道又要犯多少小九九。
劍術大比初賽就耗費了一上午時間。
午休過後,場上鼓聲響起,又是一輪淘汰賽。
二十組人員名單被法術投射在上空,場地被機關術分成了五塊。
讓二十組人分四批在五個場地開戰。
這場車輪賽,運氣的好壞對于接下來的比試也有一定影響。
比如甲組,第一位上場的是八象門的弟子,他作為第一個打頭陣的,要和同組剩下的九人對戰,勝則繼續對戰後面的人,輸了就由勝利者接替駐場。
如此最後站在台上的人就是本輪勝者。
葉清瀾看着上方的人員名單,覺得慕歸寒這小子不愧是主角,運氣當真好,居然就這麼巧的是庚字組最後一位上場。
這樣不論前面對手實力是否在他之上,人家已經有過前面一輪的消耗,總歸是他更占優勢。
不知是不是大家都考慮到這種比賽最忌諱的就是拉長時間,這場淘汰賽各方人員都是快刀斬亂麻,出招格外迅猛。
能用三招解決的絕對不會讓對方到五招,不到半個時辰就隻剩下最後一批。
宋如芬看着台下頗為欣慰:“總算看見他們拿出些真本事了。”
葉清瀾見她相比上午性質高漲幾分,試探問:“四師姐是打算給自己物色個徒弟嗎?”
宋如芬是巽木峰峰主,主醫修。
她在劍術方面造詣不高,故而葉清瀾見她興緻勃勃,才有此猜測。
而宋如芬搖頭道:“我在幫你看。
我覺得你最好找個聽話的,但不那麼聽話的,至少能先把你行為約束住。”
“哈?”
葉清瀾聞言,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别扭:“你别不是在幫你自己物色眼線吧。”
宋如芬聞言想了想,說:“若是你規矩一些還好,就擔心你把手下的弟子都教頑劣。”
葉清瀾幹笑,總覺得自己是不是以前犯事太多,老讓對方對他有誤解:“倒也不至于,師弟我還是有點分寸的。”
“但願吧,如果确定巽木峰陰陽泉後山的青山霧不是你拿的話……”
這話一出,齊如舫和葉清瀾都僵住了。
兩人不動聲色對視一眼,葉清瀾目光飄忽道:“四師姐你是知道的,我向來不勝酒力,沾酒就睡。怎麼可能會去偷酒喝呢?”
齊如舫展開扇子擋住半邊臉:“四妹你知道的,我身體不好不能飲酒。”
宋如芬看着兩人明顯有鬼的模樣哼聲:“呵,偏偏有些人就喜歡明知故犯。”
葉清瀾和齊如舫:“……”
葉清瀾端着杯子,眼睛瞥向齊如舫,目光詢問:“怎麼回事,不是說四師姐很少去陰陽泉的嗎?”
齊如舫看着他滿眼無辜:“我怎麼知道她會突然抽風去挖酒。這次算是運氣不好,下次去偷大師兄的……”
葉清瀾:“……”
他移開目光心底拒絕,算了,本來也不好這口。
要不是齊如舫前日偷偷告訴他那酒是宋如芬專程釀造,藏了多年的寶貝,葉清瀾那日也不會半夜三更和他做賊似的跑到陰陽泉。
哪知道居然這麼快就被宋如芬發現了。
失策失策。
而宋如芬見他倆明目張膽地眼神交流,慢悠悠道:“其實這酒,本來就是為小師弟準備的……”
葉清瀾:“……”
他立刻看向齊如舫,隻見對方窘迫咳嗽:“這我不知道啊。”
宋如芬勾唇:“呵。”
葉清瀾權當自己沒聽見,移開目光繼續看台上。
鑼鼓聲響,一場比賽終了。
上空的名單如今隻剩下十人,葉清瀾看過去時上面已經開始随機排列對手,慕歸寒這輪排到的對手是八象門,去年内院終測第一名。
原本葉清瀾還挺意外沒想到慕歸寒居然撐到了決賽,不愧是主角實力果真不容小觑。
那位對手上台前還和慕歸寒有說有笑,兩人拿着劍對立後,對方就收斂了神色:“慕師弟,今日實在讓師兄刮目相看。沒想到竟然能在決賽遇到你。”
慕歸寒莞爾一笑,示意對方出招。
而那位師兄目光躍到台上葉清瀾的方位問:“師弟今日全力以赴,不會也是為了博現月君關注吧?”
慕歸寒道:“師兄又何嘗不是?”
對方聞言笑了笑,“師弟,得罪了。”
話音随着劍招畢竟,慕歸寒提劍格擋閃身後退。
他看着對手,笑容映射進銀白劍身,讓對方瞬間察覺到他陡變的氣場。
慕歸寒錯身,在他耳邊回應:“該是我得罪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