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紀雲橋被吓了一跳,起初懷疑自己聽錯了,确定不是幻覺後又想再聽一遍,擡手拽住林清霄的衣袖,充滿期待地問:“哥哥說什麼?”
“不醜。”
“不對吧,”紀雲橋皺起眉頭,“你剛才說的好像不是這兩個字。”
林清霄将他的手放到被子裡,又把被邊掖嚴實,說:“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處理。”
“等一下。”紀雲橋叫住即将離去的林清霄,說:“哥哥,昨天的事……”
“我會處理好。”林清霄的話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對紀雲橋來講更是如此。
紀雲橋連忙說:“傷口是我自己弄的,不是林廣白傷的我,他……”這事需要提前坦白,不然林清霄一樣會從林廣白嘴裡知道,他需要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理由隻能是為了保護自己做出的過激舉動。
他的目的隻是想給方韋和歐陽覽兩人一點教訓,林廣白是自己撞到槍口上,更何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要是沒那個賊心也不至于中了圈套。
“他不無辜。”提到林廣白,林清霄臉色陰沉,怒氣上頭,轉頭語氣嚴厲地批評紀雲橋,“還有你,做傷害自己的事,誰教你的?!”
經過一個晚上的調查,事實清楚明白,方韋和歐陽覽貪心不足幹起了拉皮條的工作去讨好林廣白。
歐陽覽在林廣白斜對面的房間安排的拍攝人員也被揪了出來,視頻裡顯示紀雲橋走路搖搖晃晃,确實喝醉後進入林廣白的房間。
林清霄氣他太單純太相信别人,不懂保護好自己,做事偏激,沒長大一樣。
“我……喝醉了。”紀雲橋被吓了一跳,随後委屈地解釋。
林清霄咄咄逼人,“那喝酒又是誰教的?”
“……啊?”酒是液體,隻要喝就行了,和水一樣,不會喝水那不是傻子麼?
“算了,你休息吧。”林清霄說完打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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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橋住在醫院VIP病房,套房内東西齊全,比酒店有過之無不及。
姜涵推開門,徑直走到廚房,倒了杯水,一仰頭咕咚咕咚喝盡了,喘了口氣問:“你怎麼樣?”
紀雲橋:“涵姐……你現在問是不是太晚了?”他都睡一覺又醒了。
姜涵把自己摔進沙發裡,說:“昨晚我就過來了,樓層外守着幾個保镖,現在才放我進來,不過剛才我看林清霄出去臉色還好,不像昨晚,就猜到你沒什麼事。”
“嗯,我沒事。”
“昨天吓死我了,你流了好多血,林廣白怎麼傷到你的?”姜涵不解,别看紀雲橋文文弱弱的,他打架挺厲害,在美國能撂倒一群混混,林廣白實在是不足為懼,正因為這樣姜涵才同意他的計劃。
紀雲橋漫不經心道:“不小心。”
他沒選擇對姜涵說實話,因為隻要說了姜涵就一定會發現他狀态不對勁。
這次出格隻是意外而已……
他會好的。
紀雲橋回想起昨晚的情形——
“滴——”
門開了,昏暗的橙黃色燈光照亮客廳的一小片區域,一瓶紅酒還有裝着紅酒的醒酒器置于茶幾上,周圍點着幾枚蠟燭,氛圍安靜。
紀雲橋緩步走進去,躺倒在沙發上,天花闆顯出燭火映出人的影子,跳動着,搖搖晃晃,像他搖搖欲墜的理智。
紀雲橋望着搖晃的燭影出神,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拖鞋踩在地毯上的聲音,在過于安靜的氛圍中變得清晰可聞。
來了。
林廣白收到方韋的消息,告訴他紀雲橋會來他房裡,本來性騷擾那件事鬧得很大,他原打算消停一陣,可這位公司新人實在太好看了,清純與誘惑并存,放過實在是暴殄天物。
更何況方韋說紀雲橋也有想法,他不太喜歡強迫人,見血就沒什麼意思了,兩情相悅最好。
林廣白以為他睡着了,走到沙發旁邊,正對上紀雲橋漆黑明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不是說吃了安眠藥麼?怎麼看起來如此精神?
林廣白遲疑:“你……”
“林總?怎麼是你?”紀雲橋一下坐起來,開始了他的表演,先發制人,明亮的眼睛裡閃爍着二分驚慌、三分懵懂、四分疑惑,再加上一分的懼怕。
把一隻單純無害的小白兔表演得入木三分,最能引起這些變态的欲望。
林廣白不知道他搞什麼鬼,思前想後是方韋诓騙了紀雲橋為了讨他開心,現在不重要了,紀雲橋既然進來了就别想走。
他向前兩步,不懷好意地湊近說:“小朋友,這是我的房間。”
紀雲橋在沙發上不安地挪動,試圖拉遠和林廣白的距離,十分抱歉:“不好意思林總,我不知道……歐陽哥給了我張房卡讓我回房間休息,結果我走錯了,我這就出去。”
“哎。”林廣白一屁股坐到紀雲橋旁邊,拉着他的手腕,說:“既然都來了就先别走了。”
紀雲橋把手抽出來,一臉糾結,思前想後,終于下定決心,林廣白本以為他會拒絕,連威逼利誘的話都想好了,沒想到紀雲橋突然點頭,“也行林總,既然我都來了就陪您聊會天。”
聊天?他像要聊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