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淺灣公寓,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紀雲橋心裡感歎:我又回來了!
從今往後,名正言順!
紀雲橋雙手交叉放在腦後,欣賞着林清霄剛從浴室出來帶着水滴的新鮮肉|體,一陣傻樂。
林清霄吹完頭發,坐到床邊,紀雲橋躺在他腿上,眼睛亮亮的,說:“哥哥,給我講故事吧,要聽小王子。”
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林清霄回到床上,慢慢讀道:“夜晚,我喜歡聆聽星星,它們就像五億個小鈴铛一樣。”
語速緩慢,語調平穩,沒有跌宕起伏的講述,更像是平靜地訴說。
“如果你愛上了某個星球的一朵花。那麼,隻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會覺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 ”
“世界上有那麼多的玫瑰花,但是隻有你是一直陪伴在我身邊,我們相互灌溉。”
在他靜靜地講述中,紀雲橋想到港城電影學院的塗鴉牆,那幾幅褪色深淺不一的畫作,是帶着怎樣的心情畫上去的呢?
紀雲橋坐起來,看着他的眼睛說:“去年剛回來的時候,我去了港影,塗鴉牆有幾幅關于小王子的畫,是哥哥你畫的麼?”
林清霄合上書,說:“是我。”
紀雲橋心酸的不得了,“都是……什麼時候?”
“記不太清了。”林清霄看着虛空中的一點,陷入回憶,“在你剛走的那段時間,去的比較頻繁,後來,一年多去一次,有時候會畫上一幅,有時候隻是過去走走。”
五年來,沒人好過。
紀雲橋又開始心疼,他是不是做錯了?
可當初他也嘗試過,沒有另一種選擇。
當年,老婦人的聲音嘶啞凄厲,“你出國!别再回來!和他斷了!”
紀雲橋:“我不要。”
老婦人喊道:“那我就把這段錄音交給警察!”
看着紀雲橋變紅的眼睛,林清霄把他摟在懷裡安慰道:“好了,哭什麼,都過去了。”
紀雲橋喃喃道:“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林清霄話音一轉:“再說扣分,哭也要扣分。”
“我……”紀雲橋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問:“那我現在有幾分啊……”
林清霄沉默幾秒說:“分數不對外開放。”
紀雲橋眯起眼睛擡頭看他:“……你根本沒算過對吧?”
.
近來林氏總裁辦流言四起,大意說自家老闆金屋藏嬌,天天帶人來一起上班。
那人成天在林清霄辦公室裡的休息室,很少露面。
本來能發郵件的文件,秘書們也要親自拿着紙質版去找林清霄簽字,就為了一睹真容。
但皆是無功而返。
他和林清霄一起上班快一周了。
小宋告訴他,過幾天綜藝《路上行迹2》就要開拍,他時間不多,所以想和林清霄多待在一起。
不過林清霄的作息實在變态,每天起得很早,紀雲橋困得不行,到公司就在休息室補覺。
有時候能一覺睡到中午,晚上又失眠。
今天紀雲橋睡得不太安穩,夢裡仿佛回到在美國那段日子,渾渾噩噩的狀态。
“安安,醒醒,吃午飯了。”林清霄輕柔的聲音将他喚醒。
紀雲橋醒來,不記得夢到了什麼,隻有那種渾渾噩噩的感知仍留有餘韻,讓人變得遲鈍。
連林清霄那張臉都不能讓他清醒。
林清霄看着他說:“沒睡醒?吃過飯再睡吧。”
大腦控制身體的每一寸神經末梢,可此刻延遲仿佛永無盡頭。
紀雲橋突然害怕,這種感覺太像……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林清霄摸摸他的臉,俯身和他額頭相對,體溫正常,不是發燒。
突然的觸碰激活了身體,感知回歸,紀雲橋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小聲說:“要抱。”
林清霄無奈笑笑:“像小孩子一樣。”
紀雲橋看着他無聲催促。
林清霄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環住肩膀,把紀雲橋抱到自己腿上。
紀雲橋側耳貼在林清霄胸前,聽着心髒處傳來的一聲聲心跳,漸漸和自己同頻。
林清霄輕揪他的耳朵,“該吃飯了。”
他狀态不太對勁,史密斯醫生給紀雲橋開了藥,不過效果有限。
本以為和林清霄在一起後什麼事都過去了,可或許潛意識裡總是患得患失。
“嗯。”紀雲橋輕聲應道:“我愛你。”
林清霄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撒嬌又告白,笑笑說:“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