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苗晨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他檢查着手裡的包裝袋及配料表,上面清晰的寫着以魚肉為主要原材料,但是通常來說對海鮮過敏的人應該會對海鮮的腥味非常敏感,如果食用後沒有任何反應……
“這恐怕不是魚肉。”
苗晨把吃了一半的腸放下,眉頭緊皺。
史同啊了一聲,震驚道:“那是啥肉?老子不會在這還能被摻假肉的騙錢吧?!”
苗晨不能确定,他隻能把手裡的腸遞給一旁的廖醫生。
“麻煩廖醫生明天做個肉類PCR檢驗。”
廖醫生沒有拒絕的接過。
晚上十一點鐘,大家早早地把燈關了準備睡覺。
聽着耳邊不斷翻身的聲音,這個夜晚注定幾人都睡不安穩,那根未知的肉制品腸也像一根針一樣埋藏在心底讓人惴惴不安。
苗晨摸着手腕上冰涼的機械表盤,心中已經有一個不好的猜測,但他強迫在真相沒有揭露前不給自己增添無謂的壓力,然後盡量放空大腦,平穩下心緒,安靜的閉目休息。
本以為一夜無夢能夠安心度過,苗晨卻在後半夜時被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驚醒。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幻聽了,睜開眼靜默的盯着天花闆幾秒,随後坐起身來迅速掃視一圈,還仔細地看了一眼門口坐在椅子上正在熟睡的女護士,排除是她發出的異動後又靠在牆邊側耳聆聽,可是耳邊隻剩下史同此起彼伏的呼噜聲和夜晚的陣陣風聲。
“晨哥,你也聽到了嗎?”
身後傳來小熊壓低的聲音,苗晨回過頭,發現她也靠在牆邊。
“你聽到的是什麼聲音?”苗晨問。
小熊不确定道:“好像是……有人在叫。”
不是叫,是嘶吼。
苗晨聽到的是一聲嘶吼。
“晨哥,要不要把史叔他們叫醒?”
苗晨想了下,怕發生什麼危險來不及逃命,他和小熊兩人還是把史同廖醫生兩人都喊了起來。
然後幾個人就一直沒敢再睡,坐在前台一起默默守着,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也沒有再出現任何奇怪的聲音。
被迫坐了三個小時的史同打着哈欠:“你們倆是不是聽錯了啊?哪有什麼聲音。”
廖醫生也表示自己沒有聽到異響。
時至早上七點半,太陽升起天色大亮,女護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門開了!”
幾人走到門口,果然那扇木框玻璃門的門把已經可以輕易擰動。
小熊幫女護士松綁,看着她比昨晚還差的臉色擔心道:“還是不舒服嗎?”
女護士臉色微僵,搖頭道:“睡了一晚已經好多了。”
隻是她扶着牆站起來踉跄的身體并沒有顯得多好。
五個人一大早就離開了寵物店,先是去診所每人挨了一針疫苗,然後苗晨三人又回家抓緊補了覺。
躺在床上的苗晨始終沒有睡踏實,期間他還給存在手機裡的座機号撥了四-五通電話,盡管一直是無人接聽,但這些天苗晨都沒有放棄過,在不同的時間段嘗試着撥打這個電話,就算他猜測着“陳教授”已經離開了号碼的所在地。
電話打不通,苗晨又點開今天的新聞資訊,毫不意外的看着短短幾天時間市内上漲到十萬的死亡人數,如此誇張的數目已經不是成倍增長,而是幾十倍的增長。
就算是千萬人口的大城市,在這個增速下不出一個月也會面臨人口滅絕。
苗晨放下手機揉揉酸澀的眼睛,起床走到客廳後發現史同和小熊也沒睡覺,兩人都默默捧着手機在刷。
苗晨拿出幾包泡面扔給他們。
“補充一下體力。”
好像急需做點什麼分散注意力的史同打開包裝袋,對着面餅直接咬了下去,還感歎道:“挺香,比昨晚的破火腿腸好吃多了!”
小熊也學着他幹咬方便面,提到肉腸,她一邊吃一邊看向苗晨。
“晨哥,你能吃出那個腸是什麼肉嗎?”
苗晨搖頭,他一個廚房小白,連鹽和味精都分不清。
“等廖醫生的檢查結果吧。”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苗晨迅速掏出手機接起電話,同時打開免提。
聽筒中傳來廖醫生冰冷的三個字。
“是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