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會破壞這艘船船底的煉金陣法,現在的風浪很容易導緻沉船,海裡隻有你一個人有優勢,”解頤搖頭,“你挑一艘最靠近這艘,我們剛剛搜查過沒有我們人的船進行破壞引起注意,而且你在海上沒人能攔你,我和學弟在你引開敵人之後就去掀棺材看看裡面躺的是什麼牛鬼蛇神。”
一顆水球将他和楚子航送上了船背面甲闆的視線死角上,阿黛拉亮金的黃金瞳隔着水幕看向他,輕輕點頭說了聲:“别死了啊,你個戰五渣。”
下一刻她便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片刻——巨大的水龍卷在搖晃的海面上搖曳逐漸生成!
言靈·分海,中度釋放!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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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頭緒麼?”
一間狹小有些悶氣的,打不開門窗的木質房間内,陳雙穎看着自己身上灰撲撲的交領粗麻衣服,以及梳妝台上被摔碎了一個角銅鏡中黑發的自己,透過鏡子看向她身後在房間裡左看右看換上一身白色錦衣的白發女孩。
“不就是踩進了一個局裡嗎,這很正常。”白發女孩背着手繞到前方端詳她的裝扮,臉上露出有些嫌棄的表情,擡手将她身上換成了跟自己一樣的衣服,“順其自然,我還以為這家夥一上來就會直接把你吃掉呢,沒想到還是——人類那個詞是怎麼說的?演戲型人格?”
“……表演型人格。”陳雙穎垂眼看向鏡子裡自己暫時無法熄滅的黃金瞳說,“龍類在人群中生活這麼久居然也沒有被發現,會有知情人嗎?”
“你猜呢?”
“你是白王麼?”陳雙穎直視她。
“你可不能因為我的頭發顔色就展開無端聯想,”白發女孩托腮坐在了房間内簡易的床闆上,盤着一個腰間的青色玉佩,看起來興緻很高,“我要是白王我就給那小子一巴掌了,搞這麼大排場就為了一個用餐儀式感?真是浪費時間。”
“什麼?”
“你難道不好奇他為什麼會盯上你嗎?”她話題一轉,高深莫測的手裡端了杯茶,一臉就等着人快來問我問題的即視感。
“你們龍類的心電感應?是因為你吧。”陳雙穎深吸一口氣說,“龍類的曆史上,白王一裔因為叛亂被尼德霍格處決之後也許還剩一些沉睡的族裔在人間,他是,你也是。”
然後她就被敲了一個腦瓜崩。
清脆的聲音在室内響起。
“猜對三分之一。”白發女孩依舊坐在原地說,陳雙穎捂着額頭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而且按理來說她早該對輕微的疼痛免疫,但這個腦瓜崩讓她頭皮發麻。
“他一開始接近你确實可能是在你身上感應到了我的氣息,但我和他都是龍類這是可以随便畫等号的麼?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了?”
陳雙穎心說你不是龍類你倒是給個準确身份,謎語人很好玩麼。
“哎呀,你以前不是想寫偵探小說,說要自己尋找謎題答案麼?直接告訴你的答案那可就沒什麼意思了不是?”
“你——不準對我用讀心。”陳雙穎警惕的說。
“隻不過呢,他沒想到你會那麼難追吧,之前好幾次都追到你家門口了,你都不為所動。”白發女孩笑了笑繼續說,“心狠的人呐。”
“……你再讀我記憶你信不信我直接破罐子破摔把你的存在公布出去?”
白發女孩啞然,但她沒再提這茬,臉上表情變幻:“此事确實是因為我而起,龍類的權柄交替晉升都是依靠撕咬和吞吃同類達成的,想要獲得更高的權與力,這是黑王族裔最簡易的辦法。
“但萬年以前尼德霍格創造了白王與自己共治,為了遏制祂族裔的繁衍晉升,祂們必須撕開自己最痛苦的傷口,在記憶回溯之中吞吃同類,才會擁有更強的權柄。不過那個倒黴家夥也沒想到真的會被背叛吧。
“他将我當成了同類,自然到了進食之時就要走這條老路,所以現在我們身處他最痛苦的記憶之中。”
“在相應的時機做自己的判斷,”白發女孩站起來幫她正衣冠,黃金瞳中帶着冷意,“既然有人要把你端上桌,把他桌子掀翻就行了。
“誰知道是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