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是不是沒吃過你師姐的拳頭？”陳雙穎微笑舉起拳頭揮了揮，“我，說，了，這是，口紅。”說完把拳頭砸到了拱火的布爾塔肩膀上，打斷她前仰後合的笑聲。

“好，不開玩笑了。”布爾塔一秒嚴肅，她轉頭看向陳一銘，“雖然任務結束後不對任務以外的參與人員進行複盤，但‘薩凡納号’重新聯網的時候，學院裡大部分人應該都已經知道伊萬是一條龍的事實了吧？”

“嗯。”陳一銘眉眼微壓，點頭。作為伊萬的同門，同一個導師，他當然是第一個收到消息的知情人，“這件事情确實反響很大，諾瑪已經在大篇幅分析和删除他的數據了，學院裡的消息還沒有往外擴散。”不過他沒有再往下說了，而是沉默着保持自己的緘默。

提到這個人，與之相熟的幾個高年級學生都陷入了沉默，一行人走到港口的停車處也沒在說話，布爾塔在路口與他們揮手分開。

卡塞爾學院和解家都派了足夠多的車輛來此交接接人，兩三人一輛車，在解頤就要跟着陳一銘坐一輛車的時候，陳雙穎拉住他上車的動作：“我跟我哥一輛，你帶一下我師弟和學妹。”

解頤替她拉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待陳一銘幫她把行李放到後備箱從另一邊拉門上車坐好後，陳雙穎和明顯是自家派來的司機打了個招呼，然後按下按鈕降下後座與前座的隔音闆。

“怎麼，要跟我攤牌你的戀愛對象了嗎？”陳一銘雙手抱胸靠在座椅上給了她一個眼神，“新喜歡上的，還是原來那個？出來一個任務還能撞上，看來你們兩個真的是緣分不淺。”

“……真的這麼明顯嗎？”陳雙穎有些懊惱的捂住嘴巴。

“還是原來那個小子啊。”陳一銘若有所思從她的語氣裡解讀了出來。

陳雙穎雙手捂住臉還是感覺有些羞赧，深呼吸一口氣冷靜換了個話題：“你也不單純是來接我的吧？”

“嗯，學院的救援方案，”陳一銘敲了兩下隔音闆示意司機可以開車，“我們現在先去附近的酒店和阿雅他們會和，我們直接從日本飛過來待命的，既然現在任務結束後序的問題解家也會解決好。

“至于伊萬，他既然已經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

“……老哥，你真的覺得龍類全都該死嗎？”陳雙穎沉默了會問。

“你在為他哀悼麼。”陳一銘說，“或許有些不近人情，他死了我覺得沒什麼好說的，前陣子你和布爾塔帶隊那次校外實戰，你還記得麼？”

“……”

“諾瑪在掃描全域網絡數據整理伊萬的過往信息的時候，在他的個人網盤裡找到了蔣學寶女兒的那段視頻，在已經被覆蓋的監控複原的時候，諾瑪也在蔣學寶曾經出現的地方同一時間段發現過他的身影。”

“他做了推手？”陳雙穎說，“站在道德層面來說，他讓一個父親得到了真相——”

“你聽我說完，小二。”陳一銘打斷了她的話，定睛看向她，“執行部的掃尾部隊曾經清掃過所有‘夜莺号’沉船相關人員的住處，确保他們家裡沒有什麼關于龍族的東西洩漏，把他們的部分東西都複制了一份歸檔封存，其中就有一本蔣怡的日記本。

“在你們任務開始失聯之後，學院就已經把那批物證重新翻出來查閱裡面的蛛絲馬迹，他們在蔣怡的日記本裡發現了蔣怡在大學勤工儉學的酒吧裡面，認識了一個叫伊拜爾·阿爾法的人，而她之所以登上那艘船，也是這個人建議的，因為他說他也在這艘船上打工。

“雖然每年海上遇到海難失事的數量不多，而且大多數都是為了出海淘金的人，但在調檔之後，後勤部的人發現了被登記過的伊拜爾的名字都足足有七次，隻不過每次的姓氏不同，因此沒有人發現端詳。”

“伊拜爾·阿爾法……是了，伊萬那家夥之前跟我們一起出任務都用過好幾次這個假名。”陳雙穎垂眼說，“所以學院才會派你們過來作為救援方案，因為能混入人類群體之中還沒有被發現的龍類可能不止是三代種吧。”

“不過你們不還是成功殺了他麼，”陳一銘說，“聽說你們任務期間還發生了其他事情，不過現在平安回來就好。”

“哎，煩人。”女孩重重的往背椅上一靠。

“那來說點不煩的，”陳一銘笑了下，“我跟阿雅準備回去就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