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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浦東機場。
“娭毑!”陳雙穎剛走到航站樓出站口就看見了就看見一輛加長黑色轎車前被一個中山裝女人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男人簇擁站着的,身上披着件暗藍色蘇繡披風裡面搭着藏藍色旗袍的女人,丢下身後一衆人直接越過大多數人群跑出去抱住了她,“你怎麼來上海啦?”
“來接你,不高興嗎?”彭照月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然後擡手,一邊的中山裝女子将臂彎處整潔搭着的一件披風遞了過來,彭照月接過披在她的身上,幫她系好衣領帶子把被衣服夾住的長發攬出來,“家裡繡娘新做的披風,這個青色很襯你。”
“謝謝娭毑——”陳雙穎下了飛機也沒察覺到冷,原本的風衣搭在手上,上身也就一件單薄的襯衫,此時體感确實暖和了不少。旁邊的中山裝女子幫她拿過手裡的風衣後她先依次和跟在彭照月身邊的幾個熟人笑着打了招呼,随後挽住她的手向她介紹跟在一行人中的新面孔,“那個就是我師弟楚子航,家裡就住在上海的。”
說話之間,陳一銘已經牽着封雅的手拉着她的行李箱走了過來,兩人一起叫了人:“娭毑。”
一隊俊男靓女出現在即便是國内最繁忙的機場内也顯得極為亮眼,尤其是他們的目的地是外面那輛已經有不少人圍觀過的低調的加長轎車。長腿風衣的标配,即便身上的衣服看不出來什麼品牌但穿在他們身上也像是一群大明星出街,不少人的目光都不經意落在了他們身上。
讓不少人都猜測這群人的來頭,不過機場時不時就會有明星出現,對此他們見怪不怪,也隻是好奇他們的身份罷了。
畢竟在這一行人沒有出現之時,那輛加長轎車裡下來的女人就已經引起過一陣騷動了,還有幾個常年蹲點在機場外面準備拍明星八卦的狗仔剛剛在綠化帶草叢和人群裡悄悄舉起相機的時候就被女人身邊疑似保镖的西裝男人全部按住,依稀是出示了什麼證件,那些狗仔就面露驚恐将相機裡面的存儲卡取出來老實上交了。
豪門?明星?平日機場裡來往最不缺的就是這一類人,不過也還真是第一次見那些無孔不入的狗仔能老老實實當場就滑跪的。
“姑奶奶。”解雍和解頤跟在陳一銘身後有些拘謹的打了招呼,臉上還是有些意外的神色,明顯是沒想到彭照月會出現在這裡。
解頤跟楚子航走在最後,悄悄扯他的衣袖跟他說:“你跟着我們一起喊姑奶奶也行,喊奶奶也可以。”
“……奶奶好。”楚子航有些遲疑的看着這個擁有着一張絕對不超過四十歲的臉,儀态優雅的女人喊了聲。
彭照月目光掃過他們,微微颔首,手裡牽着陳雙穎的手偏頭問:“要送你師弟一程嗎?”
陳雙穎剛要點頭,楚子航先開口道:“不用麻煩您了,”他指了指停在另一邊的一輛勞斯萊斯,禮貌道謝,“我家裡也有人來接我,謝謝您。師姐,幾位學長學姐再見,這位奶奶,再見。”
“姓楚,你父親是不是叫楚天驕?”彭照月若有所思的在他擡腿離開前問道。
“娭毑你認識我師弟的爸爸?”陳雙穎眉眼上揚。
楚子航握着自己行李箱的手指緊了緊:“您認識我爸爸?”
“我曾經認識你的爺爺。”彭照月注視他,“算算年紀你也該是這麼大的孩子了,往後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随時到蘇州的彭宅來找我,我以前欠你爺爺一個人情。”說罷就拉着滿臉疑惑的陳雙穎轉身上了保镖已經拉開車門的車。
陳一銘等人臉上也是差不多訝異的表情,不過楚子航既然是混血種,那麼往前算兩輩他的爺爺應該也是混血種,想到那個年代中國的混血種基本沒有彭照月不認識的大家也就了然了。
道别後大家一起上了這輛加長的轎車,保镖們則依次上了停在周圍的其他幾輛車,一個小型車隊在機場的交通指揮之中彙入了離開機場道路的車流裡。
轎車内部是面對面的軟皮坐,陳雙穎和彭照月,陳一銘,封雅四人坐在最後方,而解家兩兄弟則是老老實實背肌筆直的坐在靠近駕駛室的位置。
“怎麼飛機晚點了那麼多?”彭照月問。
“啊,送一個住在北京的學妹先到了北京,再到的上海,浦東機場出來也本來就要轉好久。”陳雙穎說着拿起放在座位中間的龍眼(桂圓)剝了起來,“娭毑吃不吃?”
“就是知道你饞這一口,你陳叔特地讓人給你帶到車上的,自己吃吧。”彭照月說,“這次的任務還順利麼?”
“順利啊,相當順利,不信你問解頤哥。”陳雙穎把剝開的龍眼肉塞進嘴裡含糊道,“陳一銘根本都沒派上用場就來晃了一圈。”
“啊是,相當順利,”解雍給了自己上車就開始發呆的弟弟一肘擊,解頤才回過神來連忙道,“學院的好多後手都沒有用到就直接把那條龍打沉海了,翅膀都被我們同組的人撕下來了,感覺就跟血統高一點的混血種其實沒有什麼差别。”
“我倒是覺得你們這次的任務沒那麼簡單,”陳一銘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希望他是真的死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