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叔!你也來了?”關上門後陳雙穎就變了臉,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陳鶴,“我還以為就陳一銘一個人呢——”等陳一銘坐上駕駛位後她擡手戳了下他肩膀,“怎麼樣,我的演技有沒有進步一點?”
“挺好的,特别像那種刁蠻大小姐。”陳一銘系上安全帶說道。
“你還是無理取鬧大少爺,不說這個,嫣然那邊——”
“小小姐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信的過的人跟着暗中幫忙了,”陳鶴說,“不過你們為什麼要繞那麼一大圈?直接讓家裡的人幫忙找不就好了麼?”
“是想要釣魚執法吧,結果對面根本不給機會,”陳一銘語氣和緩了一些,但面色依舊不善,“你給别人留面子,可有些人就是要上趕着把臉湊過來挨打。”
陳一銘的米白色阿斯頓馬丁逐漸遠離古城區,一路上四處可見警笛的鳴笛聲,以及救護車呼嘯的身影,路邊被撞壞的欄杆和因為發生車禍導緻撞倒的大樹。
路邊偶爾還伴随着嚎啕的哭聲,聲音尖細的穿過緊閉的車窗進入了陳雙穎的耳朵。
冰天雪地本來地面就滑,刹車不及時,一個路口都交通系統紊亂都足以釀成慘劇,更何況是全城紊亂。
“交通癱瘓造成的傷亡怎麼樣?”陳雙穎看了會收回視線抿唇問道。
“目前各個醫院彙總的數據,車禍死亡十七人,重傷一百一十二人,輕傷五十七人。”陳鶴沉聲報出一串數字,“這還是已經統計到的,重傷的都在盡力搶救了,家主派人把附近城市駐紮的醫生都調了一批走特快通道趕過來,隻能說盡力而為。”
“是沖着我們來的。”陳一銘冷聲道。
“……長江的龍穴我們和學院那邊合作才剛剛開始初步勘測。”陳雙穎低聲說,“也許不僅僅是沖着我們來的,說不定就是為了引起我們的内亂消耗,有人盯上了那邊嗎?龍穴勘探的信息家族裡是完全封鎖的吧?”
“畢竟是一位君主的墓穴,有些人要坐不住也是正常的。”陳鶴點頭說,“雖然說家族裡不會有人把消息洩漏出去,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但經曆了剛剛的事情,還是要盡快讓他們自查,在來接您之前,我已經發消息給其他幾家,讓他們自查庫存的傀儡了,說不定就有渾水摸魚的,我們這些大家族人越多反而是越好渾水摸魚的。
“解家已經安排下去了,但是封家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複信息。”這位銀發老人看向身邊的陳一銘。
“救助金從我的信托裡面也劃一部分出來吧。”陳雙穎手指摳着皮包邊緣,呼了口氣,還在想看見的幾處觸目驚心,“怎麼說也是因為我們的關系造成的。”
車内安靜了會,隻能聽見轉向燈的“滴答滴答”聲和空調暖氣吹出的呼呼聲。
陳一銘拇指刮在方向盤中間的車标上:“不用劃你的,收到消息的時候我已經劃了……還有我已經給阿雅打過電話了,她會處理好的。”
“鶴叔鶴叔,”陳雙穎扒拉着背椅頭枕湊到陳鶴的椅背後面,“我跟你說啊,陳一銘這家夥表面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但每次跟他相關的人出點事,他都會看起來很冷靜的去做另一件事,根本不讓别人察覺他的情緒。”
“是這樣嗎?”陳鶴說,“小小姐觀察真仔細,不過我看小少爺倒是有家主的幾分樣子了。”
“陳小二。”
“幹什麼幹什麼,就準你調侃我不準我說你了?”陳雙穎對着後視鏡做了個鬼臉,驅散了些車裡凝重的氛圍,“雅雅姐家裡肯定也有什麼狀況了,不然你不會這麼火急火燎的跑來抓我——你一個準女婿真的做什麼事都掣肘,”她也回過味來了,“說吧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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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挂斷電話,從陽台回到餐廳放下手機坐在餐桌邊繼續陪媽媽吃早飯,但用餐的速度比起先前快了不少。
“誰的電話呀?”蘇小妍好奇的問。
“學校裡的實習任務,趁現在還沒過年,師姐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攢學分。”楚子航修改了下措辭回答道。
“昨天才剛回來,今天就又有任務呀,學校裡這麼忙的嗎?”蘇小妍随口道,但她想了想又說,“實習在哪?要不要司機送你去?”
“我打車去就好了,司機不是今天還要接送你和另外幾個阿姨去逛街麼。”楚子航說,“今天好像還會下雪,多穿點,不要感冒了。”
蘇小妍笑着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因為繼父鹿天銘和國外合作商的生意,所以今年過年一家人都離開廣東來到了上海過年,住的就是鹿天銘早年間在上海從前的租界買下的一棟洋房裡。
黑發男生換了身黑色風衣,背着劍袋出門,走出洋房沒幾步,就看見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行駛過來停在了他身邊。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和媽媽說不用司機也是真的,因為在和師姐商定好事情後,師姐就安排了在上海的車來接——并且他打開新聞,半個小時前去往蘇州的部分高速公路癱瘓,蘇州的交通短時間癱瘓已經出現在了附近新聞頭條,普通的司機現在一時半會也開不進蘇州城。
“楚子航?”開車的是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中年司機。
在楚子航點頭後,車輛就拐彎駛出了小區,彙入寬廣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