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短發少女已經卸去了妝容,躺在充滿泡沫的浴缸裡看着浴室單向玻璃外的東京夜景:“一億日元而已,安娜幾個小時就能掙回來,況且我不是在做正事嗎?你們僞造一個假的列甯号吸引陳陌予的注意花費了五億美金我說什麼了嗎?”
“确實,金錢隻是一個數字,畢竟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父親,這點不算什麼,把我們的人剝離開嫁禍給另一個組織不是最好不過的計謀麼,不然等大人恢複記憶了你想挨削我可不會攔着你——如果真的正面遇上我可不會心慈手軟。”電話對面的女聲輕笑道,“不過你在人類社會遊蕩那麼久,居然不會生出不忍嗎?我還以為你要退出這次計劃。”
“人類真的太容易死了。”她抱怨道,“什麼忍不忍的,隻是在其中做推手而已,我不是怕弄巧成拙嗎?雖然隻是一個人類,但既然被劃進了女王陛下的保護圈裡,我們這些丫鬟也隻能護主了咯。
“他們應該也快調查到極樂館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安保任務圓滿完成,我也就是邊緣晃了一圈。”女聲懶洋洋道,“大小姐成長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說不定很快我們就能退休養老——不過我還是沒有搞明白‘她’為什麼要跟那個人合作,每次見到他們的人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急迫感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過到了最後一刻,說不準就會有無數變數發生,畢竟大家都是從你死我活中殺出一條血路,才看見今日的太陽的……”
“老大們隻管吩咐,我們就要跑斷腿。對了,這些年我已經在歐洲搜查完畢,并沒有發現風王的蹤迹,看來祂在當年‘夏之哀悼’的事件發生後就進行了遷徙,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就躲在中國,”電話那邊的女聲緩緩道,“我們的中國之行很快就要提上日程了。”
“中國啊,那片被龍族稱作故鄉的地方。”棕發少女喃喃道。
就在這時,一條短信彈了進來。
少女“嘩啦”一下從浴缸中起身,在花灑下面沖幹淨泡沫,披上了浴衣,衣擺飛舞。
拿起擱置在一邊還未挂斷的電話走出浴室:“他們行動了,回聊。”
“好喲~”
棕發少女雷厲風行的換上方便行動黑色貼身的制服,抓起手中的車鑰匙踏出了酒店房間,直奔地下停車場。
一輛黑色川崎Ninja H2R在前往大阪的公路上奔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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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衆的勢力大多盤踞在關西地區,看來我們的消息并沒有錯。”一輛黑色的轎車内,降谷零打暈了被他拿着黑料威脅駕車來到這裡的一位議員,若無其事的收起一把已經壓滿子彈的HKP7,對着耳麥對面的諸伏景光說道。
“好,zero你小心行事。”諸伏景光說。
一天前,降谷零靠着近兩年來籠絡的人脈了解到最近關東地區到部分官員的秘密賬戶都有大筆的資金流入流出,隻是稍微給了一些好處(威逼利誘)就把其中一些人的身份問了出來。
賭博在日本明面上并不合法,就像成人服務在日本明面上不合法一樣,不過在二/戰後靠着從女人裙底重新繁榮的經濟體系并沒有那麼容易讓他們丢掉,賭就像附骨之蛆一樣盤踞在日本的領土之上,同樣是他們不能割舍的東西。
一些好賭成性的人,也隻需要一些催債或是給錢的方式就能輕而易舉的把自己上司的消息賣出去。
饒是早就對日本的官場有所了解,但身為預備役警察的降谷零卻沒有任何立場指責他們,畢竟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不願意接替降谷正晃的政治資本,也是因為他看得很清楚——官場早就像是被螞蟻啃噬的千瘡百孔的千裡之堤一樣,懸浮在空中,随時都有可能崩潰。
日本的官場如同地震帶上的領土一樣搖搖欲墜。
轎車内的後排與前面的駕駛位間隔着擋闆,前面的司機沒有察覺任何異樣,車輛已久在緩緩往山上駛去。
降谷零透過車窗玻璃看着前面将整座山都映亮的緩緩移動的車流在盤山公路上前進。
再往前,一座如大阪城天守閣一樣的建築矗立在山頂,鑲嵌在建築内的橙白色的的射燈向上将整個建築照的金碧輝煌。
碩大的牌匾挂在門前——極樂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