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沒有把廚房炸了嗎?”封雅揉着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一股奇妙的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和整個房間,她瞪着女人手裡那碗黑乎乎的藥沉默幾秒說。
“快點喝,正好喝完去漱口。”女人把藥碗遞給她。
封雅捏着鼻子喝了。
洗漱完換好出行的衣服,封雅往次卧看了眼:“爸爸還沒起床嗎?”
“估計是昨晚又熬夜了吧,”女人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遞給她,“之前一直看你攢着零花錢,不用扣扣搜搜的,這張卡是你之前的壓歲錢,我給你一直攢着,現在你也是大孩子了,拿去花吧。”
“媽媽……我就去看個同學,還不用拿銀行卡吧,丢了怎麼辦?”封雅說。
“我也是你這麼大年紀開始自己理财的,丢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女人強硬的把卡塞到了她的随身包裡,拍拍她的腦袋,“好了,去玩吧,今天可以晚點回來。”
說完女人就一如往常的去客廳打開電視開始看劇了。
廣東秋日早晨的陽光沒有那麼毒辣,但十一月依舊是穿着短袖的季節,女人穿着一身睡裙坐在沙發上,就像每天封雅去上學前看到的一樣。
沒有任何差别。
但封雅心裡總有點隐秘的不安像是要即将破殼。
“媽媽,我晚上回來吃飯。”封雅在玄關站了一分鐘,開口說完後換鞋,離開了家。
張淼住的醫院離封雅家并不遠,這一片規劃的社區有醫院有小學初高中,有大型菜市場和超市,都是走幾步路的距離。
在和同桌一起接張淼出院時,同桌和張淼聊天,封雅從他們的交談聲中得知了張淼的父母下個星期就去離婚的消息。
同桌:“那你之後跟媽媽還是跟爸爸?”
張淼小朋友:“跟我媽媽,我奶奶說反正我是女孩子,他們也不要我。”
“那她之前還說那種話……”
封雅墜在兩人後面,抓着随身包的系帶,看着碧藍的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視線飄忽時突然看見了一個眼熟的人。
“小雅?小雅!”張淼拍拍她的肩膀,“你在看什麼?”
封雅從書包裡拿出筆記本放到張淼的手裡:“我看見認識的人了,正好我待會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星期一見!”
她跑向了馬路對面街上的一家房産中介店鋪。
“林叔叔!”封雅推開玻璃門闖了進來,“你怎麼在這裡?”
她看見的熟人正是那天見過的男人。
穿着一身中山裝的男人正好和身邊的人結束交談,聽見她的聲音和人禮貌告退之後擡腿走向她,臉上是和藹的笑:“來這邊看看業務,這邊的房地産也處于上升時期,我們家準備在這邊開分店——原來你是住在這邊嗎?”
“你今天還回廣州嗎?——對不起,那天跟我爸爸走了之前忘記跟你打招呼了——你們廣州的店今天開門的吧?”
“你再晚來一點我就已經回廣州了,”男人開口道,說着領她往外走,“還是要去看洋房麼?那正好,我載你去廣州吧,你跟家裡人說過了嗎?”
“……說過了。”封雅想起今天自己的目的,心虛了一下。
“不過沒想到你居然是賀誠的女兒。”
“林叔叔,你認識我爸爸?”
男人幫她拉開後排的車門:“算是認識吧,準确來說,我參加過你爸媽的婚禮,那天你不是問我有沒有認識的封家人麼?如果你爸爸是賀誠的話,那我知道你媽媽是哪裡的人了。”
等封雅坐好後,男人坐進了駕駛座發動汽車。
“不過你爸爸估計已經不記得我了,我也有好幾年沒有見過你媽媽了,怎麼樣,你媽媽還好嗎?”
“應該是好的吧。”封雅想起前幾天看見的畫面還是有些恹恹的,她說,“林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回去我跟媽媽說一下你們不就重新聯系起來了。”
“林鳳隆,你可以叫我鳳隆叔叔。”他說,“以前幹過考古,後面國家在這方面政策收緊之後就退了,這幾年才開始重新涉足房地産的,很高興認識你啊,小小姐。”
“哦哦,很高興認識你,鳳隆叔叔。”封雅往前坐了坐,“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媽媽的?她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她就是你之前說過的河南陝西那邊的封家出身的嗎?”
——
碎碎念:
終于把林鳳隆拎出來了。
還有人記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