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族人我已支走,請您放心。”
“千葉…”泉奈轉頭,靜靜望着她的臉,“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我竟毫無所知…”
“泉奈大人…”千葉的淚珠滾落,被她匆忙擦去,“跟在您身邊這麼久,我一直隐隐有所察覺,但我猜到您有自己的理由…很抱歉讓您發覺,真的很抱歉…但無論您是男是女,此生我都會侍奉在您左右…”
我又讓…女孩子難過了啊…泉奈阖上雙眼,記憶不由自主回到花街的那個晚上。
那是為迎接大名學習的那段日子。除了三味線,她還學習了很多席間要用到的技藝,比如歌舞伎表演。
貴人席間的助興節目罷了。講的是傳說中神之國的創立:起先,國土漂浮于汪洋之上。于是衆天神就诏示命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去修固國土。國土安定後,世間隻有他們男女二人,于是二人約定圍繞島中央的天之禦柱走,在相遇的地方結合。
泉奈扮演伊邪那美,和花梨扮演的伊邪那岐對手戲。台詞不過寥寥數句,但“感情!韻味!”媽媽桑的折扇打在身上生疼。借口獨自練習找感覺的機會,她獨自溜到院中櫻樹下歎氣。
什麼啊,比忍者訓練都難。她扶額歎息。感情,感情,感情…韻味,韻味,韻味…少女展開折扇,繞着院中櫻樹踏步——
然後她看見那男子抱臂站在樹下。櫻瓣紛飛,如同漫天花雨。
“诶呀,真是個好男子。”她的詞脫口而出。
“诶呀,真是個好女子。”男人接下她的話。
是叫她“醜的跟鬼一樣”的賣藥郎君呢,泉奈起了好奇。
“你喜歡歌舞伎表演?”她眯眼發問。
男人微微撤步: “略微看過一二,你這…是在練習嗎?”
“是的,媽媽桑說我沒有感情和韻味,隻是幹巴巴念台詞。”
“她說的沒錯。”賣藥郎無視她漲紅的臉。繼妝容之後,她的才能又被對方無情嘲諷,好氣呀,但無力反駁。櫻垂下頭,完蛋了完蛋了,媽媽桑肯定會敲我的頭…
賣藥郎看着蹲在樹下的少女,有些好笑又有點同情。“你是新來的?歌舞伎表演可不是幹巴巴背台詞就可以的。呐,這樣好了,我和你搭戲吧,看看能不能幫你找找狀态…我叫蓮生,是一名賣藥郎,今天給菊屋送藥,走之前在這裡歇腳,沒想到遇到了你。”
“這樣嗎?”少女嘟嘴,“我知道你,大名身邊的大紅人嘛,我叫櫻,請多指教啦蓮生君。”
然後蓮生細細和她講解這出戲的細節:“他們是世間唯有的二神,但卻有着兄妹身份。為了忘卻這背德感,兩神約定繞住而走,在相遇的那一刻重新相識。”
“愛上不該愛的人嗎?”她問他。
“愛就是愛了,哪有什麼對錯呢。”他平靜地看着她:“隻是世間一對男女,就那樣遇見了而已。”
就那樣…遇見了而已嗎?
眼淚湧出,沒有辦法,抑制不住…泉奈扭過臉,緊咬嘴唇直到鮮血淋漓——
“千葉…”他平複情緒,隻是聲音略帶哽咽,“如果有一天,你對不該動情的人動情,怎麼辦是好呢?”
被【他】照拂數年的千葉第一次見到泉奈如此無助的樣子。小小的泉奈在宇智波一向以“永不露出破綻”著稱,恰到好處的微笑,得體的話語,強大的實力…直到成為族長和斑大人身邊的副手,成為宇智波強大的戰力。
但原來【他】才這麼小啊,也會有這樣無助的時刻,千葉心澀,想了很久張口:
“雖說忍者要在任何時候都能控制住自身心緒,但我們到底是人,心這東西啊…控制的住就不是心了。”千葉微笑着為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和血迹。
“至于怎麼辦…我想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答案。天不會塌下來的,泉奈大人,千葉會一直陪着你。”她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膝上,“休息會兒吧,這裡有我守着,請您安心。”
這真是莫大的安慰,千葉醬。疲倦、困意、頭痛和勞累…這一切裹挾着他,讓他難以合眼。但是千葉的手是如此幹燥溫暖,少女輕輕蓋上他眼皮。
“睡吧泉奈君。”她的氣息是那樣溫和,所以他終于昏睡過去。
夢裡,千手扉間的苦無垂落。
“你有一雙好眼睛。”
備注:原著泉奈24歲被扉間的飛雷神斬重創。私設此時扉間已創造飛雷神術,隻是距離極短貼身可用,還沒有完善。
飛雷神印記在二人跌下山谷時印在泉奈衣服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