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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蓮生與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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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鶴,我叫阿鶴。”十年前,望着将她從正在施虐的右大臣手中救出男人的背影,她鼓起勇氣念出自己的名字。

十年,原來都十年了啊。托男人的福,她順利接收菊屋成為老闆,完成了夢想之一。

至于夢想之二,此生怕是怎麼也實現不了了。她站的挺拔,竟有了不輸年輕女子的風姿。

“為什麼不離開呢?”男人輕歎。陰影中的男人緩緩走出,藏藍色浴衣,如同花街平常的恩客,除了那雙眼。

危險的血紅色。

是啊,為什麼不離開呢?煙氣缭繞,她卻再未吸一口。短短幾秒她回顧了自己的半生:動蕩的童年,傷與被傷的青年,以及青春末尾與男人的相遇。

那人帶着受傷野獸的氣息,但她顧不得那麼多。他們都走過半生,傷痕累累,坎坎坷坷,但她的心還火熱。某個雨夜,男人講了自己的故事。“除了助你掌管菊屋,我許諾不了你任何。”聽到男人的話,她反而笑起來。無數男人曾為她許諾——财寶、地位、不離不棄,卻在溫存後輕賤,她就是這樣鄙薄的女子呵。隻有他,陰郁着,沉默着,偶爾開口,卻字字鄭重。

真是溫柔的宇智波。她隻是這麼想了想。隻是偶爾放松也好,隻是說說話也好,隻是見見你也好,哪怕隻是被利用,哪怕做你手中的棋子,幫得上你的忙,你眉間褶皺也能稍稍平複些吧?

“給我個痛快吧,田島君。”她終于回頭,唱起無數個雨夜她為他唱的那首歌:“夏日河原晚風涼,白襟衣領粉塵堆,涙沾衣袖唇紅绯,身如火燃大文字,祗園戀如長帶垂……”

她是笑着死的。

身後,菊屋大火熊熊,仿佛夏日祭裡最後的煙火。男人抱着她走入火中,而後離去,不再回頭。

直到身死,宇智波田島再未踏入花街一步。

伊達宗政

死亡前,見到那雙血紅色雙眼,伊達宗政竟有一種釋然之感。

世人皆道他輕賤忍者,尤為厭惡宇智波。是啊,怎能不叫人厭惡呢,那樣高傲的下颚,雪白的脖頸,根根睫毛下分明的鄙薄視線——

“是世子大人啊,失敬了。”女人低頭,隐隐約約露出後頸皮膚下脊椎骨的一點點輪廓。凜冽啊,好似深山神社隆冬的風雪。他有些狼狽的舉扇,試圖遮擋,遮擋所謂“上位者”的無措。

女人卻不再看他,她是真的隻為完成任務而來。“山賊已被屬下擊殺,還請世子大人稍作休息,仆人們随後便會趕來服侍。”她背後團扇花紋印在他腦中。

“怎麼…稱呼你?”他扶正冠帽,盡力擺出世家公子的款來。

“名字什麼的…随意啦,反正都是代号。”女人回頭,露出虎牙閃亮,“叫我梅吧,世子大人。”

“我叫宗政!”他輕咳一聲,緩了語氣,“我意思你可以喚我的名字。”

女人笑了,不同宮廷裡那些紙花蒼白,那是個生機勃勃的笑容,“那請多指教,宗政君。”

而後他請求父親讓梅做他的護衛。他們一起看山看水,走遍雷之國的角落。他帶她看歌舞伎表演。“上位者喜歡的無聊把戲。”女人咂嘴,卻在伊邪那岐與伊邪那美的故事裡紅了眼眶,所以他召集藝人在宮廷裡表演,日複一日,直到婚約将至。

這是他的責任和義務,而後他想,雖不能做正夫人,但他可以把最好的都給她。他可是雷之國未來的大名呐。

誰知女人聽過後隻是沉默,沉默後她笑了,是帶着凜冽的笑容。

“下位者的心就不是心了嗎?忍者在你們這些大人物眼裡還真是卑賤啊,世子大人。”

說罷她離開了。

自此他再未見過她。後來下人來報,她死了,死于忍者間無聊的戰争。

可不是卑賤嘛,連什麼是更好的生活都分不清的愚蠢之人,他笑得很大聲。夏日雨前,空氣沉悶,他坐在庭院中,望了一圈院中花枝招展的女人們,都是人偶。

真是煩躁。他掃掉眼前一切,名貴的瓷器碎落滿地,引來侍女們驚呼。什麼号稱“最強”的宇智波,到頭來,到頭來連命都…他大笑,推開宇智波的新護衛,搖搖晃晃的,他去花街買酒。

很久之後,他見到了眼裡英氣尚存的日暮,又過不久,他驚歎,“梅”的魂魄轉生,迎着他走來。

這次他可以給她最好的一切了。

加奈

菊屋前花魁日暮是在火之國被人救起。女人睜眼,那是一張繪着油彩的臉。

“是…蓮生…君…好久不見。”她想微笑,咳嗽聲卻如浪潮,撕碎她的話語。

“你病得很重,簡直可以算病入膏肓。”男人冷靜指出,“隻是過了一年多而已,和你一起的浪人呢?”

女人喘息着,露出落寞的神情,“仇殺…他力竭…是他保護了我…”

“若不是離開鳥籠…若不是離開…”她咳嗽着流出淚來,“那他會不會…活的更好…”

男人望着痛苦的她沉默。“我想他不會後悔的,帶你離開那身不由己的地方。”他低聲喃喃,“睡吧,你現在需要休息。”

她混混沌沌睡去,夢裡她回到花街,是為迎接大名練習的時候,她撫琴,櫻持三味線清唱:

生在永恒不變的和平時代,如笙之和音般和諧動人。

這個時代會持續幾千代嗎?一定會持續八千 吧。

好雪呐!好雪呐!雪落松葉上,雪落松葉上,來年定是太平景象。

女人睜眼,窗邊男人正吹奏尺八,一眼瞧去非常粗陋的竹管在男人指尖連成音樂,應着淅瀝雨聲,正是她們曾練習的那曲。

“我記着蓮生君…很不喜歡《八千代獅子》。”女人微笑,目光落在尺八的挂墜上。

【一針一針,慢慢繡…】櫻的手指越發靈活,終究縫好了一個香囊。

“日暮姐,看嘛!”少女眼瞳閃亮,纏着着膠布的指尖捏着黑底紋櫻的小香囊——她幾日的成果,露出孩子氣的笑來。

“嗯~”她記着自己笑着摸了摸那孩子的頭,“現在就差一位良人啦。”

看着櫻不解的神情,她笑着解釋:“櫻花祭也是有情人的春之祭,傳說在祭典上把親手做的東西送給心上人就會擁有長長久久的幸福哦。”

“那我沒人可送。”櫻嘟嘴,把香囊揣進懷裡。

她是真的喜歡櫻啊,穩重的表面下,櫻她嬌憨而充滿活力,讓她想起年少時的自己。

還被喚作“加奈”的時候,她總是腰間佩刀,一副假小子打扮。“刀劍可不是玩具啊,大小姐。”打倒數名混混的浪人将她手中長刀歸刀入鞘。他輕易識破她的僞裝,把她拎着送回大屋。

“換了不錯的賞錢呢。”不顧她不滿的大叫,他随手抛抛錢袋,露出痞氣的笑容來。

“有緣再見啦。”他離去,随後幾年國破、家亡、流落異鄉,再見面時,她已是菊屋的日暮了。

“往日種種已不可追…和我走吧加奈,今後我會保護你的。”他在櫻樹下親吻她額頭。他和她的故事,也是緣于那棵櫻樹呐。

她的香囊已随愛人一并去了,但是長長久久的願景…她望着竹管下搖擺的香囊,她已然不幸,但是有人還有幸福的機會。

“…櫻她還好嗎?”話音落下。男人緊握尺八,隻有沉默。

浸淫花街多年,她對男人的肢體動作很是敏感——他明顯僵硬了一瞬,在聽到她名字之時。随後他看向窗外,光影交疊,表情晦暗不明。

賣藥郎毒殺大名帶走櫻的故事她聽過,不會是被強迫吧。畢竟那日下午櫻醬沒有跟他離去,或者更可怕,可能櫻她已經…思及此,救命之恩都變了味道。

“她好好活着,隻是不在這裡。”男人讀懂她的憂思。

令人心驚的洞察力啊…她呼了口氣,重新在被窩裡躺好。

“隻要活着,總歸是有希望的。”大概是因為什麼原因分離了吧,但看到蓮生的樣子,她知道男人沒有忘記櫻——世态炎涼她早已看了太多,但他不是那種小人,她的直覺告訴她說。

“我祝福你們。”她真心道,“希望你們能擁有…我們未曾擁有過的幸福。”

這次她看清了男人的表情,油彩之下,他像被火灼燒般瑟縮了一瞬——太快了,如同石子落水振起的漣漪,起的微妙,消失的悄無聲息。

“啊。”他發出暧昧不明的喟歎,不是認同,也并非否認。

“我要離開這裡販藥去。這是我家祖店,安心住下,會有人照顧你的。”他重歸平靜,交代清楚後便下樓離去。

幸福嗎?男人垂眸,那可真是想也不敢想的東西。

亂世紛紛,即使他也算世間強者,又有什麼得到幸福的權利呢?壓在箱底的尺八被他取出,作為藥郎打探情報的日子裡,一直伴他左右。

這樣就足夠了。壓下鬥笠,他快步走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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