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蜜蜜了一個月,禅院甚爾看着賬戶裡所剩無幾的餘額決定再次出山。
明明有着奈奈這個富婆在,他卻不知道為什麼堅持選擇用自己的錢,雖然曾經的他并不看重錢财,手裡的錢除了維持日常生活以外大部分都被他拿去賽馬了。
輸多赢少的情況一直讓他對自己的運氣有着清醒的認知。
不過大街上随處可見的咒靈在他看來就像是會移動的儲錢罐,他不是不去拿,隻是讓它先在原地待一會兒。
“一級假象咒靈路燈上的倒吊人嗎……”
日本是個恐怖主義的國家,每年都會有不少恐怖電影上映,票房都不低,甚至還會出口到其他國家賺外快。
源于怪談裡的那些假想咒靈因為人類的想象和恐懼,每隔幾年甚至幾十年就會重新被負面情緒孕育出來。
而人口爆炸、天災和各種生活壓力導緻現在的人們負面情緒叢生,如果不是奈奈維持了那個設定,那麼咒術界即使忙到一天四十八小時不睡覺也忙不完。
路過的學生們背着沉重的書包,戴着可愛的小黃帽排成一連串。
“真是悠閑啊。”
還是快點結束任務下班回家吧,也不知道他不在家……奈奈會不會覺得無聊呢?
沒有他給她做飯,她會不會又用甜點湊合一頓呢?
“果然這個家沒有我不行嘛。”
沒有他照顧她和那個小狐狸,她倆肯定又會吃垃圾食品了。
逢魔時刻,黃昏時的晚霞已經被烏雲染黑,家家戶戶也開始陸續亮起了燈火。
禅院甚爾站在孤零零的路燈下,眼睜睜看着自己附近吉米的區域都被顯露的咒靈包裹了起來。
“啧。”
在普通人看不到的角度中,酷似一個無臉人影的一級咒靈利用自己身體的特性将自己吊上了這盞足有五米高的銅質路燈下方,昏黃的燈光似乎并不會影響它的視線,咒靈自身的重量讓路燈有些不堪重負,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過來和我一起玩啊……讓我把你一起吊上來吧……”
身上纏繞着不知名紫色蟲型咒靈的他拿着遊雲沖刺幾步和咒靈纏鬥了起來。
就連睡覺和呼吸時他的體質依舊在被不知覺的加強,發展到現在的禅院甚爾其實已經有了不下于特級的能力,隻可惜咒術界不會給他評級的。
“來的正好!”
咒靈一個甩尾将路燈擊中,身上也突然顯露出有些非人的特征。
因為他沒有咒力,所以每次任務結束後孔時雨都會想辦法為他售後,不然無法解釋為什麼有些連居民房屋都沒有的地方會突發這樣的爆炸。
發展到現在他已經很熟練了,至少不會留下來被那些記者圍攻。
至于政府每天都在維修天然氣管道卻還是屢禁不絕這樣的事故,隻能說日本政府——一款最好用的背鍋俠。
“可惡的咒術師!”
禅院甚爾飛身躲過暴起了咒靈和被它一下子掀起來的石闆,旁邊的牆面也因此被開了一個大洞。
遭殃的路燈明明滅滅,終于結束了自己的使命。
五分鐘以後,空無一人的小巷裡留給後來者的就隻剩下疑似附近的混混在這裡約架的傳聞。
至于那些被遊雲擊中的痕迹,則成為了他們動手過的證據。
黑市裡又一個一級任務标上了已完成的紅色标識,而原本從高專趕來的一年級生無功而返。
“沒有咒力殘穢嗎……難道是那個男人?”
禅院甚爾受傷的事情因為禅院家的人在咒靈的領域中永遠閉上了了自己的眼而無人得知。
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孔時雨對于這顆搖錢樹跑去養傷而開始聯系手下其他的詛咒師。
總監部的特殊辦公室裡坐着一個有些陰柔氣質的男人,他把玩着手邊的筆,不時在紙上記錄着些什麼。
“五條悟……六眼可真是煩人啊。”
可惜他被五條家保護的太好,而他也不想為他在黑市的懸賞金額添磚加瓦。
紙上的三個字被他重重地花上了一個叉,眼裡的勢在必得讓他看起來有些駭人。
“加茂、禅院……”
這些道貌岸然的老頭子,明明懼怕五條一家獨大卻不願意付諸行動,看來他的大計還是隻能徐徐圖之。
天元、星漿體、六眼……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聯,就讓他來解開這個謎題吧。
這個世界也是時候需要一點來自咒術界的震撼了。
來自背後不為人知的保護,隻會讓他們失去寶貴的晉升機會!
欲成大事者,那些小小的犧牲總是最不起眼的,對吧?
——
禅院甚爾欲蓋彌彰地将先前在區役所領到的婚姻屆和遊雲一起随意塞給了随身的咒靈,手裡還提着新鮮出爐的抹茶卷推開了家門。
“我回來了。”
正在看書的奈奈聞言噔噔噔跑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歡迎回家,甚爾。”
一向不親近他的小狐狸或許是感受到了久違的來自咒靈的壓力,原本默默趴在桌上的她啪叽一下子從上面掉了下來,後退的腳步也顫顫巍巍的。
看得出來她想要盡力全力靠近奈奈,卻無法抗拒對咒靈的害怕。
至于奈奈……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暖,而且抱上來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閃躲,應該是真的看不見咒靈。
沒聽說過反轉術式會有這樣看不見咒靈的能力啊,雖然咒靈的确比較傷眼睛。
要不要問她呢?
她會願意對他坦白嗎?
以她平日裡不太會使用自己的能力來看,應該是不願意接觸到這些的吧。
也是,反轉術式就算是在咒術界也是無比珍貴的,一旦被發現覺得會被那些爛橘子搶先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她雖然衣食無憂,卻無法對抗那些黑心的人吧。
她的做法是對的,隻是……
“餓了嗎,我煮了面~”
熬了一下午的雞湯配上大塊的牛肉,以他的食量應該可以吃下好幾碗吧?
“辛苦了,以後這種活留給我回來做就好。”
一會兒就把咒靈收起來吧,現在就讓他先享用她的愛心晚飯吧。
熱湯入口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對她的擔心大概是多餘的,現在才六點,而這樣濃度的高湯從處理食材到成品至少需要三四個小時,更别提她還順便弄了鹵牛肉,她怕不是從他出門以後就開始馬不停蹄地在家裡忙着吧?
而默默感動的男人不會知道,在系統的外挂下她囤積了多少好東西,她可不是那種毫無準備之人。
她唯一的愛好就是一點點口腹之欲,在鍋裡開始咕嘟咕嘟的時候她甚至還有空去練舞室跟着音樂練了好一會兒呢。
浴室裡的水花四濺,白霧讓透明的玻璃變得半遮半掩,溫熱的水流洗去了他身上的塵埃,讓他發自内心的感到放松。
剛才他雖然看似一直在吃飯,卻能夠一心二用發現小咒靈一直繞着奈奈打轉,它似乎很喜歡她的氣息,還在她最經常躺着的沙發上打滾。
還好咒靈并沒有實質性的污穢,不然她怕是要犯潔癖症了。
曾經他都是用那種不怕死的打發去祓除咒靈的,有時候甚至會用大量的蠅頭去擾亂任務咒靈的感知,他這樣的天與咒縛在咒靈眼裡就像是一道白開水料理,可以吃但沒必要。
無法讓它們的能力得到提升,卻能夠利用咒具在不起眼的地方将它們一擊即中,他隐匿的功夫一向是最佳。
而感知不到天與咒縛身上咒力的咒靈們隻會下意識無視他這個人。
他是個大大咧咧的男人,甚至不會去為那隻三隻咒靈取個名字,不過它對他來說的确非常實用。
它的胃裡是一個無限制的空間,東西一旦放進去就會維持當時的狀态,他試過去把剛做好的鳗魚飯裝飯盒裡放進去,第二天第三天拿出來都還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