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承認在聽到奈奈懷孕的信息之後才終于有了一種對方已婚的真實感,他提前完成了部活和家庭作業,帶着想要和他們分享秘密的心情來到這裡,卻沒想到一個更大的秘密當頭一棒。
獨自咽下了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得益于多年來優秀生和被那些看不見咒靈的人大呼騙子的落差感,他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那很好啊,我要第一個報名做寶寶的叔叔。”
或許他從現在就可以開始攢錢起來了,畢竟叔叔并不是一個光秃秃的名号,他也很樂意貢獻出小玩具陪孩子玩。
彼時的他完全沒有想到,真的等到孩子出生以後他也大概已經進入了咒術高專,到了那時候他的時間可就沒有那麼自由了。
不過這些問題都可以容後再考慮,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夏油傑自告奮勇的打算陪着他們一起去醫院産檢。
“……醫院的話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還是留在家裡幫我們看孩子吧。”
甚爾自得的看了看自己,并在心裡暗暗對着夏油傑搖頭。
懵懂的青春期少年啊,奈奈對他來說就像一股來去自由的風,她或許曾經照拂過你,但你可見誰曾經真正能夠把風留下嗎?
弱小的羔羊擅自将他們納為了自己的族群,卻并不是為了奢求他們保護自己,因為奈奈和夏油傑之間的毫無保留,見獵心起的他為了報複對方頻頻插足他們之間的家庭活動,所以将其收為弟子。
從此以後夏油傑擁有了光明正大挨揍的機會,他也能夠在任務之餘松松筋骨,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曾經頻頻出現在夏油傑臉上的的笑容因此完美轉移到了禅院甚爾臉上。
“有事弟子服其勞,辛苦你了小子。”
被坑的夏油傑隻能含恨點頭,并默默牽起真希和真依的手。
就算禅院甚爾再怎麼狗,奈奈和孩子們總是無辜的。
在奈奈和甚爾出發去醫院的路上,另一位遲遲沒有收到肯定答複的人就快要炸了。
作為五條家的神子、未來闆上釘釘最強的五條家主,他才不會像叔叔伯伯那樣緻力于把控總監部,曾經高冷的他已經逐漸習慣了外面現代社會的花花世界,家族的精英教育是為了讓他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帶領人,那麼如果他的決策始終能夠帶來最大的利益,和誰合作又有什麼關系呢?
難道就憑總監部那幾十年如一日的肮髒手段,真的能夠将咒術界發揚光大嗎?
當個人利益立于集體之上,每個人都各自為政,這塊掩藏至深的遮羞布對于五條悟這樣出身大家族的人來說幾乎等同于是一張明牌。
但行事不可操之過急,已經盛行了幾十年的秩序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成功改寫的。
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擺在他面前的電話,自從他把那張充滿甜蜜氣息的傳單遞給了奈奈以後,作為那家醫院的背後實際控股人,他就已經打點好了一切,隻要奈奈出現在這家醫院,護士就會主動幫她安排指定好的醫生。
但他左等右等卻沒有等到人來,讓他現在打遊戲都沒什麼精神,一口氣KO了四五個對手之後深覺沒什麼意思,于是又眼巴巴的靠在榻榻米上坐等電話響。
喵喵喵了半天的五條悟吃着身旁女仆剛擺上來的甜點,嘴上也不肯饒人。
“那個禅院家的男人到底行不行,還是說他一點都不關心妻子的情況?”
明明他都已經給對方大開方便之門,并且十分有良心的為奈奈安排了來自五條分家的堂兄作為醫生,有了他的吩咐也能夠最大程度的為她的情況保密。
六眼都無法看透的東西,五條悟有那個自信也不會被現代的醫學儀器檢查出來,但他之所以這樣心心念念着求一個結果,其實是因為禅院家的一些風言風語。
“甚爾君其實在離開禅院之前就已經愛上了那個女人……”
“聽說他最近幾乎都不做什麼任務了,分家有人還看到他大肆掃蕩銀座的一個商場……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那種路子。”
“……一個廢物而已,走了就走了!”
“自甘堕落就不要頂着禅院的姓去招搖過市,哪怕他手底下有兩下子,那又怎麼樣呢?”
或許是因為被一個零咒力的人破了禅院家的“炳”這道最終防線,為了挽尊的禅院家給禅院甚爾潑了不少髒水,雖然當事人本身并不在意,但五條悟卻從中看到了那些咒術師對普通人的無限惡意。
對自家人尚且如此,那麼禅院家大概是真的沒救了。
于是五條悟揮揮手撤回了對禅院家的關注,并大筆一揮将其劃出了待考察盟友的列表。
禅院直毘人不管事,下任家主禅院直哉又是個把女人無用挂在嘴邊的刻薄之人,雖然五條悟無心糾正他扭曲的思想,但并不妨礙他順便找他麻煩。
畢竟他可是媽媽的好寶貝啊!
一張紙上寫寫畫畫了許多字,被圈起來的總監部和孤零零的霓虹政府以外的其他都已經被重點打下一個大大的叉。
“不出意料啊……”
重新坐得端正的五條悟眉眼間有些冷漠,垂眸之下掩蓋的是一系列彎彎繞繞的小心思。
“……真想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啊。”
他就像是被毛線團勾住指尖的小貓咪,總以為剝開那些線頭之後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獎勵。
被惦記的奈奈不出意料地打了一個噴嚏,并被禅院甚爾關切地拉住她的手,溫暖的觸感和男人嘴邊的淺笑讓她有些看呆了眼。
“恭喜這位太太了,您的身體并沒有其他問題,隻需要多注意補充營養就好。”
奈奈還在沉迷地盯着身邊男人的美貌,甚爾已經和醫生愉快地探讨起來,一向腦子特别好的男人罕見的選擇用紙筆記錄下了醫生囑咐的大大小小事項,并拐彎抹角地問醫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奈奈她……特别愛吃甜食,我又沒辦法拒絕她的請求……”
下不了決心拒絕奈奈能是他的錯嗎?畢竟她那麼可愛,甚爾幾乎已經窺見了她用嬌軟的語氣用孩子的名義肆無忌憚的要求他将家裡變成一個充滿香氣的甜品鋪子。
“……這樣是不可以的哦。”
五條拓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孽,他還是個單身狗招誰惹誰了?
“那……什麼時候方便……”
甚爾光明正大地問法讓對面的醫生有些忍不住抽搐的額角,他這個心外科醫生來冒充婦産科醫生已經夠離譜了,為什麼這個男人能夠一點都不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