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的生日宴會在一個五星級海濱酒店舉行——庫拉索定的。
她敷衍歸敷衍,但畢竟是真理手下的人。
上梁那啥下梁那啥,庫拉索的糊弄學傳承自真理,表面上永遠挑不出錯。
這間酒店據說接待過許多政要人士,在某圈和某圈地位超然,朗姆非常滿意,覺得庫拉索不愧是自己的心腹。
一直到死,朗姆都這樣堅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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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進入會場之後,我從始至終跟着朗姆大人,”庫拉索斷然否決,右手穩穩握着槍,“沒有人能越過我跟大人接觸。”
“難道你想說,是我謀害了大人嗎?”
朗姆的屍體還維持着他倒下時的樣子,掐着脖子,蜷縮在會場中心,奪去他性命的酒杯碎裂在他身側。
生日會開始前,朗姆照例跟人碰杯,結果酒剛一入口,他就瞪着雙眼,在衆目睽睽之下痛苦地死去。
而在他死後,他最忠心的下屬庫拉索仍然護衛在他身前,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連兩名經曆過二代時期,在朗姆一派堪稱德高望重的老人,也被她拒之門外。
“……不可能,呵,事情都發生了,還說什麼不可能。”不知是誰小聲唾罵,“什麼心腹,未免太沒用了。”
鴉雀無聲的會場,這話的穿透力可不小。
能被邀請來朗姆生日會的,哪一個不是有名有姓的代号成員,在外面一個賽一個的心黑手辣,在自己地盤上卻連自己的“BOSS”都保護不了。
而在朗姆大人被害身亡的當下,雖然無人發言,但私下的眼神交流卻接連不斷。
各懷鬼胎,一盤散沙,不堪大用。
要是二代大人還在,一定不會是這樣的場面……
鬓發全白,身着西裝的老人歎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庫拉索,讓我們确認一下死因。”
他對庫拉索的忠心很是欣賞。
看他的年紀就知道,他也是曾經跟随二代的其中一員,甚至還是二代時期的“托孤重臣”。
雖然時過境遷,他的代号被新人繼承,但在三代一派中仍然位高權重。
另一名“托孤大臣”嗎……
庫拉索盯着他看了半晌,沉默着收起槍,往旁邊讓了一點。
方才的兩名老人連忙上前檢查屍體。
從朗姆口中聞到苦杏仁的味道,二人對視一眼,肯定道:“是□□。”
“托孤大臣”點了點頭,二人的結論不出他所料——無色,近乎無味,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緻人死亡,也隻能是□□了。
不過,即便知道了作案手段,他們對兇手還是一無所知。
若是庫拉索所言不虛,的确沒有任何人靠近過朗姆的話,那在朗姆身旁的庫拉索可以說是唯一的嫌疑人。
但她是朗姆的心腹,她沒有道理去殺害一個既信任她又器重她的上司。
“大人,我想我有一個線索。”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衆人循聲看去,隻見是一個梳着背頭、三十歲上下的男性。
看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他也依舊鎮定自若,完全看不出他接下來要放出什麼樣的一個“炸彈”。
“您可能不認識我,但庫拉索大人一定知道。”
“托孤大臣”連忙看向庫拉索,庫拉索點點頭。
中年男性繼續:“我在取得代号後,進入了日本公安卧底。”
“後續卧底身份暴露,任務失敗。雖然勉強逃回組織,但我傷了慣用手,還被剝奪了代号。”
這名曾經的卧底指了指自己右臂,“這些丢人的經曆暫且不提,我要說的是——我在酒店看到了暗号,疑似來自日本公安。”
“很可惜我沒能破解……但我可以肯定,有日本公安的卧底混在我們當中。”
“什麼?公安卧底???”
衆人大驚。
真正在場的日本公安卧底·降谷零:!!!
——難道說,在他之後公安又派人進組織了嗎?
這是降谷零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按理說,剛獲得代号的降谷零是沒有資格進入高層生日會的。
但朗姆的生日宴會極其盛大,人手需求也高,而降谷零歸屬于情報組——朗姆手下最主要的小組,所以他自然接到了任務,為朗姆的生日會做準備。
組織高層的生日宴會!
這類社交場合是搜集情報的大好時機,降谷零怎麼可能錯過。
努力再加上天賦——降谷零憑借着得天獨厚的外形條件,成為了本次宴會上的一名服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