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社長的新歡有一雙沉靜如水的桃花眼,與一号的風格不盡相同。
榊原理子将那幅畫交給了諸伏高明:“這是佐藤社長拜托我交給你保管的,她說是聘禮。”
眼前的青年雙眼微微睜大,看起來錯愕極了。
嗯,真的差别很大……佐藤社長這是在集卡嗎?
榊原理子抱着自己的薩恩陷入沉思,她覺得有一個就很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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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真理早已開着車朝東京方向行駛,副駕駛上是跟着飄的諸伏景光。
黑夜與車内同樣沉寂,真理忽然道:“剛才很生氣吧?現在有一點還活着的真實感了嗎?”
“什麼?”諸伏景光愣住了,難道說,剛才她的舉動是為了……
“我說你啊,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真理騰出右手拍了拍他,“雖然我是說了不讓你傳消息,但你是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要是換成零君在這,早陽奉陰違各種試探,想要往外傳遞消息了。”
當然成不成的另說,至少零君會努力一下,然後跟她在相互拉扯中找出最佳平衡點。
但是諸伏景光不一樣。
自從真理在天台找到諸伏景光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但沒有崩潰,沒有試探,他對真理的後勤要求——做飯看孩子——全盤接受,一提到給組織幹活就打太極。
也半點沒有要傳消息的舉動,真理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力感。
鬼的情緒是掩藏不了的,它會直接表現為靈魂的顔色,憤怒是紅色,嫉妒是綠色,惡意是黑色,情緒激動時更是會看到煙霧。
但是諸伏景光始終維持着最基本的白色,要不是真理有時候能看見他變成粉色,她還以為這個設定在他身上不起作用。
不是設定的問題,而是他真的沒有情緒波動。
一個健康正常的活人,怎麼可能沒有情緒、沒有欲望呢?
諸伏景光現在問題很大。
“明明是你死了,他們都還在,怎麼現在反倒像是他們全沒了隻剩你一樣。”真理吐槽,這種戒斷反應一般都是被留下的人才有的。
她不是心理咨詢師,想了很久才想出來這個簡單粗暴的脫敏辦法。
“今天我準備對你哥哥出手,你很生氣吧?”
“生氣就對了,鬼沒有人權,不想真的被我拉着雙/飛就支棱起來,”真理陳述着接下來的安排,“明天帶你去找零君。”
用哥哥刺激出了粉紅色,用幼馴染不知道會不會刺激出黃色?
多刺激幾次,應該就“活”了吧。
“真理,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諸伏景光的粉紅色早已褪去,濃郁的藍色從他身上飄出,跟真理的發色融為一體,“請告訴我真話。”
“因為你做飯很好吃,”真理目不斜視,“再說了,我一個額、兩個……很多人也撐起酒廠很累的。”
“上要面對烏丸蓮耶的殘黨,下要拉扯屬下,還沒有、咳、沒幾個信任的人,我缺人手啊。”
在避免對視嗎?諸伏景光看着真理的側臉想,是因為第一次說謊嗎?
“……總之,來幫我吧,蘇格蘭。”
“換個代号吧,”諸伏景光說,“而且想讓我當副手,那個代号也不夠格吧?”
“認真的?”
這麼簡單就撬開了口子?哥哥的力量這麼大呢?真理想想道:“高級的代号隻剩朗姆了,但上任朗姆是……”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死在酒店的組織高層,他還跟我一樣變成了鬼,又被你弄死了一次。
想到這些,諸伏景光說:“朗姆就可以。”挺有緣的。
“那行。”真理點點頭,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你說,一份聘禮聘兩個人,是不是不太夠?”
“果然還是要再補一份嗎?”
諸伏景光:……
确認了,這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