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波本很快趕到,萊伊雖然落後一步,但也沒超過琴酒給出的時間限制。
不出預料,萊伊一出現,波本的臉就黑了,而聽到合作要求後,火藥味更是濃厚。
琴酒懶得聽他們吵架,朝着地面開了一槍,将任務拉回正題。
“不需要,”對于這次合作,波本給出了極具說服力的理由,“從日本公安的秘密監獄裡撈人,出動狙擊手隻會激化矛盾。”
以組織低調行事的準則來看,朝着公安的基地狙擊太過紮眼。
然而這事琴酒說了不算,合作是BOSS定的。
“那就讓他去開車,”琴酒道,“計劃你來制定,波本。”
降谷零快要氣死了。
竟然讓他跟萊伊合作去救冰酒?
雖然一年下來,降谷零勉強接受了景光的離去,将悲傷化為了動力,但是讓他跟罪魁禍首合作去救他好不容易抓回公安的另一個罪魁禍首,還是讓他壓抑不住内心的憤怒。
如果說以往是正義的驅使,現在就是刻骨的仇恨,他要把組織的人一個個送進監獄。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讓真正的想法流露。
這是他觀察期結束的第一個任務,要是搞砸了,恐怕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當然,萊伊那邊也是一樣的。
盡管他最終處決了蘇格蘭的那一位,但由于曾經的搭檔關系,他還是因此在組織的審訊室呆了三個月。
相比之下,降谷零一年的觀察期除了時間長了點之外,算是非常輕的處置了。
“我需要時間準備,”降谷零提出要求,“連冰酒的位置都不知道,潛入救援是天方夜譚。”
“可以,給你一小時。”說着,琴酒丢給他一個聯絡器。
純黑色耳釘大小的聯絡器,組織的新産品,貼在耳朵上就能使用,唯一的缺點是續航時間短,僅有三個小時。
琴酒既然拿出了這個型号的聯絡器,就代表這次的任務要在三個小時之内解決。
看着手中的聯絡器,降谷零很想殺人。
他當然知道冰酒的位置。
當時事出突然,降谷零沒有時間精挑細選,隻能臨時将她送去距離最近的地下監獄,那個地方在日本公安的基地中根本排不上号。
抓到她的同時,療養院内的組織BOSS也一同落網了,那是曾經“死亡”的烏丸蓮耶。
可是抓到BOSS并不代表解決了組織,按照降谷零這一年來的觀察來看,組織半點沒有群龍無首、一盤散沙的迹象,顯然烏丸蓮耶早有準備,提前安排了接班人。
他沒有暴露,他還有機會,這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
降谷零走進日本公安地下監獄的時候,時間正好過去了一個小時。
這讓琴酒對所謂的“主場作戰”有了新的認識,他重新評估了一番波本的能力,開始考慮讓他接手自己的情報支援。
——還是算了。
琴酒這個念頭隻持續了一瞬,畢竟波本和曾經的BOSS是兩種輔助方向,真理呆在大後方非常安全,而選擇易容親身上陣的波本會讓他的計劃不得不增加一個人的容錯率。
黑暗的地下監獄全靠燈光照明,這個地下監獄說是監獄,其實更像一個臨時的看守所,并不大,雖說安保配置過關,但可供關押的房間卻僅有六個而已。
關在這裡的人大都很快轉移,現在投入使用的房間隻有兩個。
慘白的走廊上,降谷零頂着自己的臉對路過的下屬點頭,用自己的身份來到關押冰酒的房間外。
“易容”頂替公安高層,以公安高層的身份進入監獄帶出冰酒——這是降谷零在一個小時之内制定的計劃。
降谷零用自己的指紋通過門外的指紋檢測,聽到門被打開,床上身穿拘束衣的人朝着門口看來,雖然戴着眼罩的她什麼都看不見就是了。
“我是來救你的。”
将注射了肌肉松弛劑的冰酒放到後座,降谷零朝着萊伊的所在地開去。
他們會在那裡交換車輛,由萊伊負責将追來的警察引開,降谷零負責将人帶回組織。
計劃很簡單,出意外的概率也很高,比如降谷零就是一個意外。
在那一個小時裡,他已經聯絡了風見裕也,做出意外讓冰酒假死,從而将人轉移。
同時,他要将責任推到萊伊身上。
如果不是萊伊的誘餌沒有做好,自己怎麼可能被公安包圍,不得不進行一番激戰,從而導緻冰酒死亡呢?
開始時頗為順利,降谷零離開後不久,地下監獄警鈴大作,警察魚貫而出,降谷零按照預定計劃跟萊伊換車,随後朝着相反的方向開去。
然而,開出一段距離後,準備與下屬演戲的降谷零,發現身後追趕的車輛雖然與同事相似,卻并非零組成員。
——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