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阿笠宅的地下實驗室。
灰原哀耳朵上連着耳機,端着咖啡杯坐在實驗台前。
身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左側是大片的實驗數據,右側是最近的網絡新聞,右下角還挂着一個小小的話筒。
她正在與真理通話。
一想起隔壁披着萊伊皮的冰酒,灰原哀就感到心情十分沉重。
“到底為什麼要易容成萊伊?”灰原哀很不理解,如果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話,随便易容成什麼人都無所謂。
“啊呀,沒什麼特别的原因啦……”
發現真理不願細說,灰原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肯定道:“所以果然是姐姐的惡趣味了。”
“哪有,我明明是精挑細選才定下的易容對象。”
“……”
好吧,現在有兩個可能性,一個是真理在惡趣味但死不承認,另一個是真理在惡趣味但不自知。
無論哪一個灰原哀都不願面對。
灰原哀在組織時并未跟萊伊有過接觸——特指正面的直接接觸,旁敲側擊打探消息的事她幹過不少——除了“欺騙了真理姐姐”這種先入為主的定義和“琴酒的代餐”這種大略的風評之外,她對萊伊沒有更多的了解。
不過真理姐姐既然能讓冰酒僞裝成萊伊,那麼冰酒目前的為人處世和性格的大方向應該與萊伊一緻。
所以當灰原哀見到冰酒僞裝的“萊伊”之後,她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真的跟那個家夥合不來。
“那她、他、她……”灰原哀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隔壁的人,畢竟無論是萊伊還是冰酒她都不熟,所以她很難判斷這件事到底是冰酒的二創還是萊伊的本色。
一番糾結之下,灰原哀選擇省略了人稱代詞:“為什麼說是我姐夫?”
一想起今天上午發生的事,灰原哀就感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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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上午。
連綿的雨雪終于告一段落,天氣終于回歸五月該有的樣子,氣溫不僅一夜之間回升到二十度,而且還有朝着三十度攀升的趨勢,一副要發生夏日海灘案件的架勢。
新搬來的住戶會拜訪周圍的鄰居,這算是一種禮儀習慣,冰酒遵循這個習俗,收拾完東西安頓好的第二天,她就帶着禮物上門了。
頂着那張跟萊伊一模一樣的臉,穿着完全是萊伊風格的衣服,拎着完全不符合冷峻氣質的毛豆奶油味大福上門了。
好巧不巧的是,江戶川柯南當時正在博士家。
更巧的是,冰酒上門的時候,他正在“盤問”灰原哀。
“你認識隔壁的住戶吧?”觀察力不足還當什麼偵探,昨天放學時,灰原哀的狀态早就讓江戶川柯南覺得反常了。
但出于對戰友的信任,還有對灰原哀的了解——如果她不想說的話,自己是問不出什麼的——江戶川柯南沒有當晚就展開訊問,反而叫上了少年偵探團的各位一起“探病”。
灰原哀這段時間一直借着感冒的借口在家研究。
畢竟據江戶川柯南所說,他就是在感冒時喝了白幹變大的。
這給灰原哀提供了一個新的研究方向。
白幹和感冒的雙重作用,居然能讓血腥瑪麗失效?
不過江戶川現在的變化很難斷定是血腥瑪麗導緻的——是的,她覺得就是琴酒搞錯了藥還不承認。
灰原哀姑且把江戶川柯南吃下的藥命名為“APTX4869”,用福爾摩斯的諧音,算是給平成兼令和年代的福爾摩斯一點排面。
為了研究新藥物,灰原哀慎重考慮之下,讓阿笠博士給她請了病假,方便她窩在地下室搞研究。
結果三個小孩還圍在沙發邊關心她身體的時候,江戶川柯南竟然借機打探起了隔壁鄰居的消息。
灰原哀抱着被步美貼心塞進懷裡的毯子,心想不愧是偵探,直覺真是準得可怕。
“诶?旁邊搬來了新的人了嗎?”聽到柯南的問題,原本已經被博士掏出新遊戲引誘走的三個小孩又湊了回來。
“是什麼樣的人?”步美最先露出好奇。
“希望是開鳗魚店的老闆。”元太一臉對鳗魚飯的憧憬。
“不可能啦,怎麼會有人在這種地方開店啊。”光彥提出了反對意見,“我們現在缺乏線索。”
“決定了,我們少年偵探團這次的任務就是——調查鄰居的職業!”
“贊成!”x2
“喂喂,”江戶川柯南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急忙阻止道,“這樣很不禮貌啊。”
隔壁的新鄰居很可能是組織成員,要是他們幾個盲目調查,不小心遇到危險怎麼辦?
“謹慎一點啊,你們幾個。”江戶川柯南好懸才勸住三人。
“啊拉,大偵探,你終于也學會謹慎了嗎?”灰原哀涼涼地說。
江戶川柯南露出半月眼:“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說什麼風涼話。”
話雖如此,他倒是松了口氣。
既然灰原還有心情調侃,想必隔壁的鄰居應該不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