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扶額,他聽着有希子的描述都開始尴尬了,真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露出那樣一面,然後還能跟見到過自己黑曆史的人發展成好朋友。
換一個方向來想,有希子小姐能跟那樣的真理成為朋友,是真的很善良。
“小貓咪,你在想什麼冒犯主人的事?是不是在心裡偷偷說我壞話?”
真理猛地按住諸伏景光,強迫他轉過臉面向自己。
諸伏景光磕磕絆絆,心跳加速:“沒、沒有啊,我怎麼會……”
他隻是感慨一下友情的牢固的羁絆而已,怎麼能說是壞話。
“那個、真理,這個距離……有希子小姐還在、稍微……”
這個距離和角度,諸伏景光正好能看到真理身後的有希子,雖然有希子好像對平闆上的節目單更有興趣,但是有人在還是有點、快要不能呼吸了。
“是這樣嗎?”
真理越靠越近,她因為醉酒,視線裡全是模糊的重影,她看不見小貓的眼睛。
眼睛才是心靈的窗戶,判斷小貓咪有沒有撒謊騙人,還是要看眼睛才行。
一直到藍色的貓眼布滿了自己的身影,真理發現對方的緊張好像是由于自己的靠近,而不是被拆穿心思的心虛,才滿意地起身:“好吧,看來你說的是實話。”
說着,她又歪到正在看手機的有希子那邊,蠢蠢欲動想去解她的頭發,一邊解一邊念念有詞,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好像隻是巧合地說:“這是我的特點,不是我的缺點,更不是我的弱點。弱點是要隐藏的,缺點是要改正的,但是特點,是要發揚的。”
“我的特點越明顯,接受不了我也讓我讨厭的人就會離我越遠,欣賞我的人會在我周圍越聚越多,我才會越輕松自在。”
真理猛地起身,諸伏景光眼疾手快拽了一把,才沒有讓她再一次将茶幾當成舞台,但真理還是伸出手指指點點:“這可是我的生存智慧——能留下來的才是跟我合拍的人——這是我篩選朋友、合作對象、床伴的第一道關卡!”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将真理的手指摁回去:“真理說的很有道理,但是請不要把床伴跟朋友和合作夥伴并列。”
這個詞一出,再真理的名言都變成“真理的名言”了,畫風又歪了啊。
再說你選床伴不是隻漂亮聽話這條标準嗎?
真理:“才不是,我還要身材好的。”
“???”
諸伏景光覺得不太對勁,真理這話分明就是在回複他的想法,他試探地在心裡問道:真理,真的能讀心嗎?
試探失敗,因為真理在發表了一番處世の哲學後,就滾到沙發上去睡覺了。
“真理是不是有了點酒精耐性啊?她之前會活躍一晚上的,是做生意之後練出來了嗎?”有希子雖然見過真理發酒瘋,但是她沒有看到過真理發酒困,此時非常疑惑。
諸伏景光解釋說:“沒有,這個是正常流程。有希子小姐可以理解成腎上腺素效力解除後的消沉期……她剛才是不是沒喝多少?”
“隻舔了一口。”
有希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易拉罐,示意那就是作案工具,“因為是易拉罐包裝,她以為是普通的汽水就打開了……沒想到居然是酒,翻了半天口袋才想起來換了衣服沒帶藥。”
“原來是這樣。”諸伏景光看了看表,“演出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應該趕得上。有希子小姐可以先去外面逛逛,我在這裡照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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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雖然随身攜帶着藥盒,但它并不是談合作時的常用道具,反而是一種娛樂用品。
實際上,談生意的時候,一般是對方陪真理喝茶、喝咖啡、喝葡萄汽水。
解酒藥其實是真理用來以防萬一的,為了防止因為“敵人”的暗算而錯過一些重要節點——比如說難得的能跟紅方琴酒和黑方赤井秀一一起OO的大好時機。
既不會跟着真理一起談生意,又不會被真理以這種理由騙上床的諸伏景光自然不會帶解酒藥,隻能打電話聯系還在基地的秘書白蘭地幫忙送藥過來。
作為秘書的白蘭地接到電話之後,陷入了一個堪稱三觀重塑的懷疑人生——
自己從未見過的、神秘的、組織二把手,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聯絡,竟然是為了讓她給BOSS送解酒藥。
這是否是一種“是的,我們在一起了,我們不僅在一起了,我們還玩得很花”的明示。
——所以說BOSS,組織難道不是你最堅實的後盾嗎?怎麼現在看來更像是你OO的後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