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他說。
我推山本武的肩膀:“聽到了嗎,委員長叫你。”
山本武:“……”
雲雀恭彌:“……”
雲雀恭彌冰冷的目光落到我身上:“不要裝傻,草食動物,給我過來。”
沒辦法了。我站起來準備出去,山本武卻反過來擋在了我身前,他還是那副爽朗的樣子,聲音裡卻聽出一份寸步必争來:“委員長,阿臨是做了什麼嗎?”
我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山本武。
太好了!阿武!你是我唯一的真神!
雲雀恭彌的目光沒有移開,仍然看着我:“天台被炸,她有嫌疑。”
我裝傻充愣:“這個……我去哪裡弄來炸彈呢?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大人。”
他嘲弄地道:“一根鐵絲撬開鎖的人,弄不來炸彈?”
他的忍耐力似乎就在這幾句話裡灰飛煙滅了,青年向門口走來,以他随時手握浮萍拐的狀态來看,他絕對不介意在教室裡大打出手。
山本武擔憂地看着我,但我不想連累無關人等,因此安撫了兩句,我略過他走到門口,跟着雲雀恭彌走了。
……
因為天台被我炸了,風紀委員長痛失一個老巢,我本來以為他會把我帶到辦公室裡對我大加制裁,為此,我一路上不斷辯解,講事實擺道理地證明我不是罪人,還假惺惺地掉了幾滴眼淚,自覺演技十分到位。
但他并沒有帶我到辦公室。相反,我們走的路越來越偏僻,以我入學前踩點得到的情報來看,這裡通向的小樹林平時是沒人的——更不用說在這個風紀委員戒嚴的日子了。
越走,我越心生疑窦,故意出聲挑逗:“委員長大人,我們要去哪裡呀?啊,這裡好眼熟,好像大家都在這裡告白……”
說話之間,我們走到了樹林邊緣,猝不及防的一拐抽了過來!
“呼——!!!”
“……???”
這一拐比昨天試探的幾次攻擊力量更猛烈、速度更迅急,别說普通人,哪怕是我吃了一拐也不是“好痛”的程度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至少也要躺一個星期。
要躲開嗎?
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吃這一拐?
對我來說,這不算什麼難題。手指背到身後,一個咒被我行雲流水地畫了出來,刹那之間,“我”發出一聲悶哼,被一拐抽翻,順着力道滾開三四米。
好黑心的攻擊!
而他殺氣騰騰,顯然還不打算結束,于是我眼睜睜看着“我”又被抽了兩拐,倒地不起,吐血三升,再動不能,整個人氣若遊絲,是那種看上去馬上就要死了訛學校一大筆錢的程度。
這下他總相信我是普通人了吧?天台爆炸,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在心裡下定決心今晚把他的辦公室炸了,看着他垂眼打量“我”,哼笑一聲,片刻後似乎準備離開……
不對!
“砰!!!”
幻境破碎,剛才我蹲着的大樹在他一擊之下徹底斷裂,倒在地上發出轟隆的巨響,風聲中,我向後一躍,從高處向下墜落,在落地前一個翻滾卸掉了動力。
雲雀恭彌仿佛一隻咬到了獵物喉嚨的巨獸,露出一個猙獰嗜血的笑容:“哇哦。原來藏在這裡——”
他居然憑着微妙的風聲差别,就判斷出了我的所在!
跟着雲雀恭彌離開教室後,我就使用了幻術,一路上都維持着幻境。我并不想和一個戰鬥瘋子發生沖突,更不想成為他的目标,但事實證明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原先我以為他隻是個盤踞并盛的地頭蛇,現在才知道他何止地頭蛇。這樣的人哪怕進入裡世界也會迅速聲名鵲起,他卻就甘心蝸居在這樣一個小地方!
說來說去,還是我看走眼了。雲雀恭彌發覺端倪、肯定了我不是普通學生後,一招一式更加恐怖,大開大合中精妙的動作幾乎讓周圍都陷入密不透風的深淵。
攻擊、攻擊、還是攻擊!
我看上去馬上就要和倒在地上的那個“我”一樣訛學校的錢了。
但我隻是退休了,又不是死了。
我深呼一口氣,在雲雀恭彌“果然”的目光中躍起,袖子裡的刀滑出,格擋住他的攻擊。
相比起裡世界中有名的“時雨金時”、“斷水銷酒”等兵器,我的刀是平平無奇、能夠被量産的貨色。造價低廉、能夠複制,唯一的特點是刀身薄而韌性高。
薄薄的刀刃無法抵抗面前這隻怪物的巨力,但我使的是四兩撥千斤的路子。和撬鎖一樣,戰鬥也要尋求最省力的方式,如此才能算是合格的殺手。我輕飄飄地改動了少年攻擊的方向,另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的眼神随着我的動作而遊弋,但片刻渙散後又有凝聚的趨勢。我毫不猶豫地扔下刀在他後脖頸處一擊,加以幻術配合,他整個人失去了意識,向前傾倒。
雖說太宰治是個人渣,但我很贊同他的一個處事原則,不和男人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