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Reborn的交集不算多,但少有幾次遇見,配合都很默契。上次舊金山黑手黨暴動,我們甚至還同處在屋檐下一周時間——總之,憑我對他的了解,此人與血雨腥風相伴,他出現的地方與平靜二字無關,如果想要維持平靜的退休生活,我最好和他保持一千公裡的距離。
因日本地形及并盛町地點所迫,一千公裡是很難保持的了。但我還是寄希望于他的目的地落于北海道或者九州,最好是沖繩之類的窮鄉僻壤。
CZ75變幻為一隻變色龍爬上殺手的帽子,帽檐下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無可奉告,林。但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答案。”
“第一殺手的價格可不低,日本值得你跑這一趟?”
他意有所指:“值得不值得,要等我看過目标之後決定。倒是你,林。”
“你當真決定金盆洗手?”
他一針見血地戳破我:“你身上的氣味還沒有散。”
和聰明人說話真是麻煩。
要是全世界都是伏黑甚爾那種草履蟲就好了。
……不,伏黑甚爾最近腦子有點奇怪。這麼一想,要是全世界都能和沢田綱吉一樣就好了,腦子單純,不追根揭底,還和我無關。
Reborn傷人的話讓我決定暫時把他當成空氣。不久電車靠站,被當成神經病的男人帶着小孩忙不疊下了車,我也用期盼的目光看向殺手。
殺手沒理我。
電車開動,不久又靠站。我仍看向殺手,殺手不理我。
電車開動,不久又靠站。殺手不理我。
電車開動。
……
過了八個站後,我預感到殺手未來的犯案地點将離我不到十公裡,因為還有三站就是終點站。我如喪考妣地準備下車。
突然,Reborn也站了起來。
“……”不是吧。
Reborn眨着眼睛,用天真無邪的語氣和我說:“真巧呢,林。我們都在并盛町下車。”
該死的。到底是誰給Reborn找了個精準到日本東京并盛町的任務?
我友愛地說:“你先請。”
Reborn沒有勉強要我們手拉手以示友好地下車,他很有風度地擡了擡帽子,給我留下一個背影。
我松了口氣,然後,一切痛苦在我走出車站時徹底結成了冰。
數十飛機頭原地站成兩排,看見我走過來,推金山倒玉柱地呼喊:“歡迎回到并盛町!”
飛機頭的盡頭,雲雀恭彌手握浮萍拐看向我,一身氣勢令人膽寒,路人皆驚,并盛町的街道霜打了一樣冷清。
……我時常覺得雲雀恭彌這種生物不該生活在法制的現代。
·
我們又打了一架。
雲雀恭彌又輸了。
正常啊。我好歹在殺手界都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可能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風紀委員長鬥毆還慘敗?傳出去我的臉還要不要了?
雲雀恭彌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