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我話音剛落,青年的手就搭到了五條悟的身上——被咒術界以為絕對防禦的無下限就這樣消融了!
白發神子臉上的笑容僵住,我趁機一拳捶了上去。
K·O!
體術低能的神子大人嗷一聲後退,臉頰上多了一個比太宰治嘴角還要發青的痕迹,他顧不上驚訝,大喊一聲:“傑!”
“來了,”咒靈操使閃現到眼前,劉海在眼前落下,他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毫不猶豫地出手。
他一隻手揪住同伴的衣領後退,撤出了太宰治的接觸範圍,一隻手馭使着咒靈攻向我們二人。出乎他意料的是,咒靈對太宰治無能為力,甚至在接觸到後者的身體時開始消融。
我一刀砍碎了三隻二級咒靈,又喊殺手的名号。他顯然不大樂意搭理我,用意語罵了一句,“Guai Multa”。
但他還是出手了,不知他用了什麼樣的身法,隻一晃眼,就出現在了五條悟眼前。
“不管你們和這家夥有什麼仇怨,”Reborn壓低了帽檐,列恩爬上他的手指,他冷淡道,“總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壞我的好興緻。”
五條悟瞳孔收縮,與此同時一枚子彈斬風劈雲地射向他的眉心。脊背發麻帶來的對危機的警示讓他下意識偏頭,子彈還是劃破了他的臉頰,一道血痕殷紅地浮現在他的面上。
“哧————。”子彈射入早就放下的帳中,擦出一串火花,因動力慢慢消去而停下。
五條悟睜大了眼睛,手指按上傷口。
血液在指腹上刺目驚心得發紅,很淡的鐵鏽味。
自出生以來幾乎沒有受過傷……血液這種東西對他而言都代表着“敵人”……而現在,他受傷了。
五條悟歪了歪頭,眼神卻慢慢地慢慢地亮起來。
夏油傑一邊收回沖向太宰治的咒靈,一邊擔憂地看向同伴,心頭隐隐約約生出了荒謬的想法。
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條悟卡了拍一樣停滞着,頓了幾秒後才重新啟動,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有趣!有趣!你身邊這麼有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我呆滞的目光中,他收斂了敵意,整理了有些淩亂的衣服。
然後客氣地和我說:“你們要看煙花對吧?我也要看。這是公共場合。”
還理直氣壯地要求:“麻煩給我讓個位置。”
說着,他就要擠開山本武,站到我的身邊來。
我:“……?”
我冷靜地轉頭去問問殺手:“你剛才把他的腦子打壞了?”
殺手看上去心情不算好,列恩變回原形嘶嘶吐舌,他口氣冷淡道:“可能本來就是壞的。”
“……”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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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驚心動魄的打鬥隻在電光火石之間就結束了。五條悟還沒站熱乎兩秒,就被夏油傑咬牙切齒地扯走:“悟!你發什麼瘋?!”
“很明顯吧?”五條悟滿不在乎臉上的傷口,兩隻手交疊着墊到腦後,“那家夥身邊很有趣!我能預感到她身邊有樂子。”
能夠消融他的無下限的人、能夠隻用子彈就打破他防禦的不明嬰兒,還有她這個能用信息量灌暈他的家夥。
哪一個不比對付爛橘子和袯除咒靈有趣?
五條悟的眼睛很亮,哪怕隔着墨鏡,夏油傑都能感受到那熾熱的目光。這樣的目光,上一次出現是在對方發現他能與他勢均力敵的時候。
夏油傑沉默片刻,發現自己的心中已默認了這個答案。不錯……誰不喜歡和強者戰鬥?剛才那枚子彈沒有射向他,然而夏油傑心中卻已有戰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說,“現在隻有一個問題。”
“事實上,我上次也在這裡遇見她了,”他安撫住嚷嚷“那你怎麼不早說”的同期,“但第二天後,佐藤家就接管了這裡。這裡不算我們出任務的範疇吧?”
嚴格來說,他們不會去被特殊劃分的區域,比如說異能力者叢生的橫濱,以及被佐藤家接手的并盛町。
“誰說一定要出任務?”
五條悟狡猾地說:“我們隻是來遊玩的。怎麼,我不能喜歡這裡的人文風景嗎?”
“而且,她一定和佐藤家有關,”五條悟想起了更早之前感興趣的“人”,雖說後來因為東京的見面而把注意力轉移了,但他還記得那個佐藤家的貴女。
白發少年慢慢揚起嘴角,露齒得意道:“我就不信,我抓不住她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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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餘光中,黑白雙煞正在嘀咕着什麼,注意到他們頻繁投來的目光,我料想他們葫蘆裡必然沒釀什麼好藥。
但我暫時顧不上他們了。
眼前虎視眈眈(劃掉)看着我的并盛町衆和武裝偵探社成員,讓我的腦門劇烈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