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滿山飄落着火紅色的楓葉,楓山下圍繞着同樣閃爍紅色警燈的數輛警車,對着山上挾持人質的兩個歹徒進行語言勸說。
——“請不要對人質有任何傷害行為,有任何條件我們都可以協商!”
聲音從山下傳來,經過擴音喇叭清晰落在山頂三人耳中。
警察真應該慶幸他們來得及時。
不然的話……
這兩個劫匪就要被雲居久理打死了。
事情是這樣的。
雲居久理因為被牽扯進一場由不知名的恐怖分子所引發的爆·炸案而住院。
她醒過來的時候身上有多處擦傷、并完全丢失了曾經所有的記憶。
經過一天的檢查,醫生判斷為——“完全性記憶喪失”。
不記得自己的年紀、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記得自己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就像是一張空白的紙。
過往人生沒有隻字片語。
有兩個男人自稱和她關系匪淺,把她騙上了一輛面包車後就露出了兇神惡煞的表情。
“一會兒到了老大面前,要認真反思你的錯誤喔!小律師!”
雲居久理也不知道他們讓自己反思什麼錯誤,因為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過她雖然沒有記憶,但不是智力下降。
律師是幹什麼的,她還是知道的。
不管是哪一個國家。
律師都不是什麼絕對安全的職業。
既沒有公職人員的安全保障,還享受較大的人身風險問題。
雲居久理有些彷徨。
難道她的職業就是那個打赢了官司會被對家報複、打輸了官司會被本家報複的——律師?
但既然人家都說了,要讓她反思一些“錯誤”,難道她之前是個什麼“黑心律師”?還是危害了誰的權益?
這都不重要了。
這兩個人竟然自稱是她的朋友,把她騙上了車。
利用她失去記憶,最脆弱的時候對她進行欺騙行為!
不!能!原!諒!
雲居久理的雙手被反綁着、坐在後車廂裡的時候,心裡燃起一絲涼飕飕的怒氣。
她将這種念頭稱之為——殺意。
雲居久理用手指摸索了一下繩索的結扣,身體像是具有某種生理反應似的,找到了解開結扣的方式,沒費什麼力氣就悄無聲息地把繩索解開。
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不哭不鬧。
兩個綁匪似乎對雲居久理的這個态度很滿意,把車開到了楓葉山後,其中一個綁匪下車打電話跟他剛才所說的什麼“老大”彙報。
“麼西麼西,中條老大。人已經帶過來了,嗯嗯,沒有哭鬧還挺冷靜的。放心,她很配合,應該是已經被吓得說不出話了哈哈……”
打電話的綁匪很得意。
這麼輕松就完成了老大交付給他的任務,一定會有一筆可觀的小費。
他完全沒有注意,在自己背對着的車内正發生一場反殺畫面。
雲居久理的雙手各握着麻繩的一端,在駕駛座上那人的脖子上緊緊纏繞,然後開始用力。
她的力道奇大!
駕駛座上那人被這可怕的窒息灌溉,手指摳挖着脖子上的麻繩想要掙脫束縛。
但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在和雲居久理對峙的過程中,完全落于下風。
雲居久理腳蹬着車座背借力,沒一會兒就看到駕駛座上那人頭一歪,昏死過去。
很好。
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
雲居久理眸光微冷,正想要把駕駛座上那人腦袋扳正僞裝他睡着了的時候,放在旁邊的手機忽然“滴滴”響了起來。
在外面打電話的人被鈴聲吸引,碰巧就看到了雲居久理收繩子的動作。
切。
命真大。
雲居久理也不隐藏,拉開車門準備活動一下。
打電話的綁匪面色如土,繞到駕駛座前晃了晃自己的同伴:“喂、清醒一點!喂!”
搖晃無果,對方沒有任何回應。
他顫抖着手彈了下鼻息,确定還有氣後臉色才稍稍好了一點點,但也沒有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