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窮嗎?
這也太……少了吧!
就松田陣平那個房屋的地段、按照市場價來看連房租都不夠啊。
還有破損的床、醫藥費什麼的。
她以前……到底在幹嘛啊?
可話還跟人家放出去了,說拿到錢就立刻還給他什麼的……
雲居久理的腳像是黏在自動取鈔機前似的,一動不動,整個兒石化在原地。
不對。
不對勁。
她從自己租房那裡帶來的衣服,個個都是名牌。
就連手提包都是Valentino的。
她還以為自己很有錢呢……等等,難道就是因為買這些奢侈品,所以才把錢都花完了?
那也不對啊。
作為能夠被日本人稱之為“先生”的職業,社會地位很高,且修習律師的工資也很透明,年薪也在六百萬日元往上。
她家裡那些行頭,絕不可能把月薪花得這麼幹淨。
如果可以的話,她能否請求松田警官調取一下她的銀行流水記錄呢?
但……真的太丢臉了。
如果不是松田陣平敲了敲玻璃門的話,她大概率會在裡面直接變成一座化石。
雲居久理實在不好意思推開門出去說她兜裡隻有兩萬塊。
醞釀了半天,在推開門的時候她用盡所有力氣、幾乎是咬着後槽牙地說了一句。
“我、我想要回律所上班。”
“……”松田陣平。
這個提議有一點點……
松田陣平抄着兜,回想她剛才站在提款機前罰站的樣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過,你的那些專業知識……”
雲居久理握緊了拳頭:“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惡補回來的。”
松田陣平想起那如山般的司法書籍,無奈地笑笑:“這個韌勁十足的執拗倒是一模一樣,好吧,我去幫你聯系妃律師。”
雲居久理深鞠一躬:“萬分感謝。”
*
本身修習律師就是要跟着律師前輩進行實習,在這期間很少會讓修習律師真正接手案子。
松田陣平趕在去警視廳之前帶着雲居久理去了一趟事務所。
剛到地方。
雲居久理就發現事務所的位置距離松田陣平的家并不遠。
雲居久理的手撐在車窗玻璃上,看着外面的街道和車水馬龍。
當妃律師事務所的招牌呈現在十字路口最繁華地段時,雲居久理确定了。
“好像就隔着一條街。”
松田陣平也沒有想到那麼近。
這棟房子是他剛買沒多久,前段時間裝修好之後就一直放着,自己也是最近才從警察宿舍搬過來的。
雲居久理很滿意。
工作地點就在家門口,這對于每一個打工人來說簡直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松田陣平找好地方停車,門口堆積着一輛黑色面包車,還聚集着幾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正蹲在門口抽煙。
他們好像在這裡蹲守了很久,街邊的垃圾桶上面堆積着厚厚的煙蒂。
有風吹過的時候。
青白色的煙灰也會跟着溢出來很多。
“老大怎麼還不下來啊?”
“我們上去看看吧?”
“先别急,老大說了不能輕舉妄動。”
他們交流的内容随着雲居久理和松田陣平的距離拉近而越來越清晰。
雲居久理感覺到松田陣平在前行的時候腳步微微放慢,似乎在可以減緩自己的速度來聽得更多的信息。
但那幾個圍繞在樓下的男人們瞧見有人過來,都不約而同地降低了分貝。
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從對面人行橫道走過來。
兩側車水馬龍,不徐不緩地風掠過女人的發梢,将她白淨而又出挑的模樣刻畫在陽光之下。
他們的目光越過走在最前面的松田陣平。
齊刷刷落在雲居久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