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個晚上。
天邊的雪越來越大了。
等雲居久理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街道都已經被蒙上了一層銀裝。
原本就裝飾着的銀白色彩燈映照着積雪更加明亮。
就像是一顆顆小塊的晶石堆砌在一起。
栗山綠今天為了拍照,特地帶來了兩個儲存卡。
兩個儲存卡的内存都滿了之後,雲居久理檢查了一下栗山綠拍攝的照片,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明天我就會去影像店,把這些照片全部都打印出來。”栗山綠一邊說一邊把照相機放回到自己的背包裡。
在開始給自己家裡人打電話,讓他們來接自己的時候,栗山綠發現手機裡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淩晨2點了。
“天哪,居然已經這麼晚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哥哥在那邊等我了。拜拜~明天見噢!”
雲居久理說了聲再見,然後看着栗山綠蹦蹦跳跳離開的樣子,擡頭瞧着已經停止下雪的天空,感慨道:“居然已經這麼晚了啊。”
松田陣平沒有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咬在齒間。
這長達五個小時的拍攝。
明明沒有做什麼體力活。
可為什麼卻感覺這麼累呢?
作為友情出演的男主角。
雲居久理表示出了自己在短信裡面所說的“重謝”。
“喝咖啡嗎?”雲居久理乖巧地站在他的面前,保證道。“我可是跟栗山一點點學的冰島咖啡,經過妃老師認證過得還不錯,耗費了我很長時間學會的手沖咖啡。”
松田陣平知道自己就不應該對她說的“重謝”有什麼期待。
在淩晨兩點的時候,請人喝咖啡,可真是……
“好啊。”他點了點頭。
雲居久理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原本就素白的膚色被略冷的溫度凍得有些鼻尖發紅。
松田陣平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圍巾,一圈一圈繞在雲居久理的脖頸處。
圍巾有一點略苦的煙草味,像是煙熏梨花木一樣,還帶有一點點清新的植物香。
雲居久理伸手拉了拉圍巾,露出半張臉來。
他在視野外面沖她笑。
“不過煮咖啡可不是什麼‘重謝’。”
雲居久理抿抿嘴:“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别的什麼了。”
“如果真的要感謝的話,應該要被感謝的人來提要求才能表現出你的誠意吧。”松田陣平的呼吸帶着一團團白霧,故作沉思的擡頭看了看天空。“讓我想想啊,提個什麼要求比較好……”
雲居久理的心跟着提了起來。
他不會要求小山醫生說的那件事吧?
不會吧?不會吧?
他應該沒有那麼厚臉皮吧……
那如果提了怎麼辦啊?
要拒絕嗎?
雲居久理心亂如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推上了車。
“回去了,再呆一會兒,我就要變成冰雕了。”
在回去的路上。
雲居久理還在翻閱自己帶出來的文件。
北村河的這個案子不好打。
因為有十年前的案底。
“你的當事人訴求是什麼?”松田陣平問。
雲居久理一邊翻資料一邊說:“拒絕妻子的賠償金要求,并要求重新結算婚後共同收入以及妻子兒子名下的西索米其林餐廳。”
松田陣平笑了一聲:“難。”
雲居久理當然也知道難,所以她現在就在想辦法:“那家餐廳一直都是北村河在管理,他說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妻子離婚,所以對金錢方面完全放手,就導緻現在很被動。”
不過這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她眨巴着眼睛,可憐巴巴的請求旁邊的警官先生:“我能申請調取十年前的家暴事件卷宗嗎?警察先生?”
“……”松田陣平。
*
律師也有申請調取卷宗的權利,但如果換成别人的話還需要給警視廳遞交申請表,浪費一定等待的時間。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有一個警察男友的好處了。
得到了松田陣平的首肯。
為了報答他的幫忙,雲居久理披上了買來之後從來沒有用過的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