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姝沒有馬上要答案,她就是忽然覺得他能周到身邊人的他,應該不是想死之人。那毒如果不徹底拔除,天長地久的,哪天她突然回去了,誰給他解?
反正現在李蓮花現在的身子好多了,能承受得住隻是痛一些,那為何不一勞永逸?
長痛不如短痛,能當天下第一的人,不至于這樣不吃苦。
李蓮花本來也不是那樣婉轉扭捏之人,見鸠殊如此痛快直接,他雖驚訝卻能接受。不過真的能幸運的解去身毒,他歡喜之餘又想到許多。
他一時不應答,鸠姝心裡有數。
隻要不一口否認,那就是答應。
别管是鳥是人,是大人或稚子,不說話就是答應。
真好。
讓她追來此地的毒香,終于要被她完全吃進肚子裡了。說來也怪,同樣都是碧茶之毒,藥魔給的就很沒意思。
她正好看看。
鸠姝還是在樹上坐半天,等李蓮花再改過,長椅又換上新的軟墊,她才終于躺上去。
“舒服。”
實在不易,李蓮花都覺得自己手藝大漲,要是哪天路過山裡村落,說不定他還能借這手藝換個饅頭。
天有些陰了。
李蓮花換上保暖的長衫,閑暇之餘翻着新買的醫書。
農書不好買,農家不會自己寫,權貴一流也不會在意這個。口口相傳的技巧,才讓鸠姑娘為他如此辛苦,可應付兔子這些獸醫醫書還是好買的。
畢竟大的他沒養多久,小的接生到後面養大,或者生病等都要早早做好準備。
鸠姝看天氣有轉變,往山裡跑了一趟。
小兔子是第二天晚上生的。
鸠姝提着她就睡過一晚上的小床籃子出來,“用這個嗎?”
李蓮花怕驚了兔子,不遠不近的守着,“我扯了草窩。”
“嗯。”
看過書的準大夫确實經驗豐富,正好無事,鸠姝抱着手站一邊,“明天是鎮上趕集嗎?”
“好像是,每一旬都有一次趕集,鸠姑娘是有什麼要買的?”
“去湊熱鬧。”
窩裡已經有淡淡的血腥味,李蓮花對小城鎮不大感興趣,“也挺好的。”
“你不去嗎?”
“明日無事,逛逛也可。”
“嗯,反正這裡也沒人認識你。”
鸠姝故意說了一句,李蓮花聞言嘴角微揚,“生了!”
他低下身,從竹欄外看見粉色的一團降生。
夜裡燭火微亮,兩人有心要看還是能看的分明。鸠姝點頭,“果然醜,竟然是這樣光溜溜的一團。”
“晚些要将它們分開才好。”
李蓮花話落,母兔子的爪子就在小兔子旁晃。
吓得他趕緊就抱走在一旁。
耐性倒是好。
鸠姝躺在長椅上睡下,她并不怕這點夜裡的冷,搖着搖着睡意也上來了。
朦胧間她仿佛聽見李蓮花報喜,“是五隻小兔子。”
“恭喜。”
“時辰不早了,夜裡寒涼,鸠姑娘還是進屋裡睡吧。”
“不冷。”
“鸠姑娘是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