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她真是氣着了。可看着地裡被他認真飼養的痕迹,心裡又有些好笑,擡眼時就多了戲谑。
“你要是不想餓死,還是改行吧。”
“言重了,我一個人吃飯,這些都夠了。”
“夠嗎?我這麼多靈力給你,你種兩塊地就揮霍幹淨。看你摳摳搜搜的,結果是個沒成算的敗家子!”
靈力好好地用,幹什麼不行?
别的不說,喂給一些藥材靈物轉頭倒賣,不是更劃算?
這李蓮花,是什麼腦袋?
鸠姝想着便說了,她并非發怒,李蓮花卻在此話間明白過來。
她是氣有靈力,甯願浪費種地,也不知好好謀算或者扯動紅絲帶喚她。
李蓮花面目尴尬,但不好讓她的好心辜負,隻得硬着頭皮解釋這其中的緣故。
“……”
鸠姝聽着也沉默了,腳尖在地裡鑿啊鑿,最後斜他一眼,“你瞧着也不落魄?”
“這自然還是要謝鸠姑娘。”
李蓮花簡略帶過家事,又道出這些日子的生意經來。他早已不是可憐的種地農人,而是養殖有蓄的年輕後生了。
不僅如此,他還廚藝精進,明日就能大展身手給她看。
“成,那我等着。”
鸠姝往屋裡走,樓車雖大有模樣,可家底并未搬去,所以和從前是差不多的。
或者說李蓮花愛幹淨,屋子裡常有收拾,即便是那間無人的屋子,每月日光好時還會将被褥晾曬一番。
鸠姝躺下去,聞到那全是蟲子被曬死的味道,深吸口氣。
“人間氣息啊。”
在她家裡哪裡能聞到這個,若非她不喜歡,侍女們真是要把她伺候的十裡飄香才肯罷休。
這樣略顯簡陋的地方,卻是她一段日子常居的,瞧着也覺得心裡安生,不多時便睡着了。
李蓮花還想着備夜宵,敲門來問沒聽見應答,便隔着房門道安寝。
次日醒來,沐着晨光修行的是兩個人。
鸠姝想他脖子上靈珠都成擺設,借此也引渡些許靈力過去。
李蓮花煮了面,還給她打了蛋。
坐下來吃完這熱乎乎的早飯,鸠姝便在主人家的帶領下參觀樓車,還特意說了二樓。
“上面寬敞,到時候你要飛也方便。”
“二樓給我的?”
“自然,正好現未完工,你看有什麼要改的?”
李蓮花笑着問她,樓車本就精巧,二樓主要是她起居所用,若是改也主要擺設家具等。
鸠姝高興他給自己留地方,拍着乾坤袋,“都挺好的,我這次有備而來,家什不用打了,你看着做好就成。”
想她所謂的舒服就好,一把椅子都能磨他一月,李蓮花輕快的點頭。
“也好。”
鸠姝記得自己在這是李蓮花那未過門的嫂嫂,便着黃色長裙,端着溫柔閨秀的模樣。她在樓車裡打量着,行走娴靜時偶爾會說上幾句。
習慣一個人的李蓮花,應答間卻想起一事問她。
“鸠姑娘曾說,我們兩處的時間是一樣的?”
“嗯。”
“也是一年七個月?”
“…對。”
鸠姝停下腳步,李蓮花正看着她,面上分明的帶着笑容,“你說從朱鵲橋會來,不知那是什麼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