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每次穿行,鸠殊來回時間密集起來,漸漸的已半卸了長老之責,平常事情交不到她頭上。
大長老本該如此,跟着她的布鳥滿含羨慕在旁邊目送。
這次算時間,鸠姝離開三個月,回來蓮花樓空無一人。
那隻狗都不在。
鸠姝等了半日,換上箭袖長裙出去找他。沒想到李蓮花在一處宅院,側着身子看人說話。
是肖紫衿和喬婉娩。
有個年輕少俠出來打趣,頓了一下,“不對,你不是說你有未婚妻?李蓮花,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看李蓮花解釋是思慮他是,鸠姝擡腳跟着兩人離開。
一開始他們會約好時間,可後來慢慢地,李蓮花偶爾遇到萍水相逢。又或他牽挂之事有線索,便會動身趕去。鸠姝回來後,常常都是無人小樓停在城外,她也不是孩子非要他死守,所以并不覺得什麼。
畢竟他們除了不曾年年月月朝朝暮暮,但總會一段時日常相伴。李蓮花性子好,對她再細心溫柔不過,她沒必要為這種事情吵。
隻是幾年前李相夷的舊物送回百川院,衆人說法皆有。
喬婉娩追問不得送信物之人的下落,為此神傷累得引起病疾養傷,有陣子閉門不見任何人。肖紫衿這位四顧門舊人,竟然守在佳人門前徘徊。苦等守不到人,佛彼白石四人和他商談時,他隻說李相夷定是死了。
李蓮花隻想斬斷前塵,安安心心的将師兄屍骨找回,從此後不問江湖,所以任憑旁人說也不放在心上。
但他也留有心神,去普渡寺上香時總是錯開。
佛彼白石尋不到人,偏偏又有此事蹤迹,無了方丈也不開口,便不了了之。
不過本是被人放下的李相夷,便從此被人挂在嘴邊,總有人争執他到底死沒死。
好好地天下第一不做了,不是死了總要有個理由。
這樣的争執,鸠姝和李蓮花在外時都無意遇到幾回。一開始他還别扭,後來聽得多了,他還能掏出瓜果來品聽。
鸠姝也被議論許多,無論是妖界還是此處,但她相信能人才會是非多。雖說不信死後追捧的名聲,可死了的人還越多非議,可見李相夷讓衆人有多少惋惜。
肖紫衿一流,又有多小氣。
以前就算了,畢竟都是别人說的,可她剛才就親耳聽見。
李蓮花竟然站在一旁,就看着石水和肖紫衿争執後不歡而散。
鸠姝自然氣不過,看他牽着喬婉娩那般得意,眉頭一挑。
這人如此,極是要面子的。
她扔下一張真心符。
越是否認心中嫉妒的話,随着滿口謊言,他便會漸漸失了戒備,此後便隻能做誠實正直之人。
肖紫衿忽然心中一慌,頓住腳步。
“紫衿?”
“啊,沒什麼。那我們等下就啟程,先去……”
鸠姝轉身回去,卻見李蓮花從身後廊角出來,“呦,舍得回來了?”
他似有埋怨,鸠姝卻故意看他身後,“怎麼?擾了你與美人相談?”
雖說人走開,可她卻聽見少俠離開後,還有少俠小姨和李蓮花示好。那小姨在美人榜上有名,自然是年輕貌美。
多有福氣。
李蓮花聽了,走來時衣袖掩口,但他眉眼分明彎笑。
鸠姝輕呵一聲,他已走到跟前,低着頭貼靠,又将她的手牽起,“吾有明月楊花,盼你久矣。”
他又哪裡有什麼美人?
李蓮花笑着,輕捏她的指尖,“這次回的更快,路上可還好?”
“還好,想着試試沒想到今天就能穿過來。看來最多一兩回,就能自然來去。”
李蓮花也點頭,“那下次我陪你試試。”
若是真的可以随同,兩人才算沒了顧及,否則他總會分離牽挂。
真有那一日,他便能将她帶去和師娘說……
“你又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