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還沒來得及反應,殷景誠便道:“二哥最近有些氣血虛,早年也曾見過打打殺殺的,怎麼如今倒這樣膽子小了。既如此,朕有個提升膽識的好法子。”
南安王嘴裡的話都堵在喉嚨口,隻呆呆地聽着殷景誠安排道:“明日揚州知府邱堂問斬,便勞煩二哥前去做監事吧。”
此時的大觀園裡,寶玉一大早便聽說賈政要去出學差之事,時間起碼要半年以上,估摸着年關底下才能回得來了。衆人都去拜别,賈政隻叮囑賈瑛道:“照顧好老太太。”随即又瞅了寶玉一眼,沒有說話,便上馬去了。
寶玉此時才深切地體會到原著裡賈寶玉的心情,賈政出差了,便無人管寶玉了,那可不是得像個開了鎖的猴子一般到處亂玩?賈政才騎馬而去,寶玉心裡便浮現出了許多大膽新奇的主意。
許多小說電視劇裡都有女主角女扮男裝溜出去玩的情節,賈寶玉應該也可以吧?她這樣想着,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潇湘館門前,她便理所當然地進去尋求幫助,卻被逸潇一口回絕了。
“妹妹你愈發胡鬧了。”逸潇哭笑不得地說道:“哪有這樣的事?”
寶玉一時語塞,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看野書看來的,便硬着頭皮說道:“過幾日老太太和太太要去廟裡還願,說是要燒香祈福一整日,那時候不就可以出去了。”
逸潇無奈道:“可見你是悶得無聊了。”他想了一想,說道:“我與東府秦卿約好了今日見面,不如你随我到東府看看吧。”
既如此,寶玉也隻好順坡下驢答應了。她出來得匆忙,也不想回去喊着怡紅院内的丫鬟,索性将紫鵑一起帶了出來。
馬車是常備的,一溜煙便到了東府,逸潇和秦卿在會客廳不知說些什麼,寶玉對他們說的内容也沒有興趣,便帶了紫鵑在東府内閑逛。
東府是賈府内最為年久的建築集中地,寶玉隻覺仿佛進入了古城景點一般。雖在大觀園住了這些時日,仍覺得東府裡别有一番風情,尤其是主建築附近四面環水,頗有“小橋流水人家”之感,她站在橋上貪看風景,就連後面來了兩個人也不曉得。
橋邊的柳樹上,仿佛已有了初夏的蟬鳴聲,寶玉向前湊了湊,想要聽得更清楚,卻不慎腳底滑了一下,幸得紫鵑在身後扶了一把,才沒有跌進水裡去。
身後忽然傳來嗤嗤的笑聲。寶玉回頭看去,見是兩位年輕男子,打扮不俗,舉止輕浮。其中一位沉默不言,卻眉眼含情,他隻溜了寶玉一眼,便低下頭去,微笑不言。另一位看起來直爽潇灑,直直地對着寶玉看個不停,方才的笑聲便是他發出的。
寶玉覺得奇怪,便走上前來問道:“二位是?”
男子中活潑的那位先開了口,說道:“我們是尤大奶奶的兩位兄弟,今日進府裡來見尤大奶奶的。不知姑娘又是哪個房裡的?”說完,拿眼睛觑着寶玉,隻是嘻嘻地笑。
寶玉恍然大悟,這便是原著裡尤二姐和尤三姐的性轉版了!她又看了一眼二人,還未開口,紫鵑便說道:“這是榮府寶二姑娘。”說完,暗中扯了扯寶玉的衣袖,示意她快點走。
這尤二爺和尤三爺聽完,立馬便收斂許多,正兒八經地行了禮。
寶玉本還想多聊幾句,豈料紫鵑搶先說道:“我們姑娘還有事,便失陪了。”說着,強行拉着寶玉離開了。
紫鵑一路上小聲說道:“姑娘何苦招惹他們,本就應當話都不同他們說的。”寶玉明知故問為什麼,紫鵑面色飛紅了,低聲說道:“還不是他們不好。”
“不好?怎麼個不好?”寶玉存心逗她,繼續追問道。
“哎呀,姑娘。”紫鵑無奈道:“姑娘家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他們兩個是有名的孟浪之人,姑娘今後少沾惹這些人,平白壞了姑娘的名聲。”她說着,又歎道:“若是襲人知道了,必然不會放姑娘來東府的。這下,等回去了,我怕是還要落埋怨。”說着,腳下生風,直拽着寶玉往賈蓉住處去了,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