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道:“找不回來就算了,沒事的。”
妙玉急道:“怎麼會沒事?這塊玉有多少功效,你難道不知道?”
寶玉見狀,倒來了興趣,問道:“我還真不知道這塊玉的妙用之處,若是你知道,何妨告訴我們,也好讓我們洗去心中疑慮。”
逸潇道:“寶玉是帶着這塊玉生下來的,若她說這玉不重要,那必然是不重要,你又何必執着呢。”
妙玉冷笑一聲,道:“銜玉而生就一定知道它的功能不成?”寶玉眼見着他們兩人有争論起來的趨勢,不禁勸道:“好了,都好生講話,不要夾槍帶棒的。”
妙玉這才正色道:“我師傅說過,那玉有勾人魂魄、救治心神的功效。之前我還不信,直到那日我親眼見你救了薛寶鈞,這才信了。”
寶玉道:“你一直說你師傅,他到底是何人?”
妙玉又是許久不講話,就在寶玉和逸潇都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才聽到妙玉緩緩說道:“我師傅,他已經去世多年了。”
“我師傅之前是太子少師,他不僅教我爹,還會教我武功和文法,如今他已經去世五年有餘了。”
逸潇聽完這話,緩緩站了起來,寶玉也是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半晌才緩過神來問道:“你是說,太子少師教你和你爹?那?令尊是?”
妙玉面上的神情及其複雜,有悲傷,有沉寂,甚至有對自己身世神秘的一絲得意。
“沒錯,先太子是我的父親,現在應該叫義忠親王了。”
“胡扯!”寶玉猛地站起身來道:“你不要用這種殺頭的死罪來開玩笑!”
逸潇制止了寶玉,低聲說道:“讓他說下去。”
妙玉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父親之前被賊人陷害,丢了太子之位,之後他的勢力被全部清算。他擔心我跟随在他身邊活不下去,便借口說我已死了,随後将我男扮女裝,跟随寺廟的師傅一同出家,法名妙玉。”
寶玉一顆心都卡在嗓子眼,随時都有可能跳出來,她艱難地問道:“如何求證?”
妙玉笑道:“你也太過天真爛漫了,這事如何求證?難不成把我爹從恒陽宮裡搶出來相認不成?況且,這件事你們真想去打聽?萬一洩露出去,不怕賈府滿門抄家殒命?”
寶玉打了個寒噤,擺手說道:“不要再說了。”她心裡已經信了七分了。許多人分析原著紅樓中的秦可卿是廢太子女兒,沒想到這性轉紅樓裡變成了妙玉,而且是兒子。如果是廢太子的女兒藏在賈府,那賈府尚有一線生機,可如今……
寶玉隻感到一陣惡寒。
看着寶玉被驚吓的樣子,逸潇将寶玉扶住,大聲說道:“你胡說些什麼,我們隻是前來問詢通靈寶玉是否有追回,你卻神神叨叨,說出這許多大逆不道的話來。我們今日權當你睡昏了頭胡說,若是出了這個門再敢提起,我們就不客氣了。”說罷,拉着寶玉便走了出來。
此時,外頭雖然是毒日頭,寶玉卻感覺渾身發冷,又有些乏力,她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妙玉說的話,越想越不是辦法,她低聲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逸潇安慰道:“不妨事,他應該是胡說的,我們暫且心安。若是還說這些胡話,我們便告訴老太太去。”
寶玉道:“不行,得馬上叫他出去,不要在賈府裡了。日子久了恐怕節外生枝,萬一被查到,賈府滿門都要抄斬。”
她才要回頭,卻被逸潇一把拉住。逸潇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現在即便将他趕出去也無濟于事了。他在賈府裡修行過,便在官服有了終身的記錄。若是如今被趕出去,更容易被外面的人發現,到時候也是說不清的!”
那便毫無生路了嗎?寶玉頹然閉上眼睛:可能再過幾天,她就又要回現代上班了,那死氣沉沉的生活,沒有一點鮮活的氣息,如此想着,她不禁低頭垂淚起來。
剛掉了兩滴淚,她隻覺得喉嚨不舒服,咳嗽了幾聲,竟吐出一口鮮血來,紅彤彤地落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