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之前你先叮囑劉辯:“待會過去不要大聲說話,魚很容易跑掉的。”
劉辯坐在車上還沒下車:“不能騎過去嗎?這裡全是泥巴!”
你低頭看了一下,确實有點泥,這裡土地濕潤,周圍還有樹蔭遮陽,是一個釣魚的絕佳場所。
“我都不介意,你可以随時換裝怎麼還在意泥巴?”你打開後尾箱找出兩個塑料袋,“好了,擡腳。”
你麻溜地給劉辯的兩隻腳都綁上了塑料袋:“這樣就不會弄髒了!”
劉辯嫌棄地看着自己的腳:“但是這樣好醜!”
“醜總比髒好,要不然你在車上等我。”
“我不要!”
劉辯怎麼可能一個人在原地等待,他跺跺腳不滿地向你伸手。
“喂,把魚拿給我們!”
你轉頭一看,那邊的兩人已經站在你身後了,一人頭戴草編鬥笠穿着涼快的綠色T恤,褲子上還沾着點泥巴,另一人抱着魚筐愣在原地。
頭戴鬥笠的人率先和你們打招呼:“早啊,浮生偷閑,你們也是來釣魚的嗎?”
你點點頭:“是下午好才對,你們來得很早吧。”
那人拍拍腰側的魚簍笑道:“哈哈,是啊,釣了一整天什麼都沒釣到。”
劉辯強行打斷話題,對着另一邊抱着魚筐的人伸手:“你肯定釣到了,你們家狗把我們車攔了,樓班說找你要魚。”
“啊!它又跑出去讨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瘋狂道歉,“我叫劉虞,與妻子來這度假的,那隻狗是家裡老人養的,平常散養慣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這些魚夠嗎?”劉虞把整個魚筐都送了上來,劉辯嫌棄魚簍腥氣不肯抱,劉虞的朋友替劉辯接住魚簍。
他低頭看了一眼感歎道:“怎麼你總是能釣上魚啊。”那人翠綠的眼睛裡羨慕都要溢出來了,苦笑着自我介紹。
“我是陳登,與劉虞是釣友。”
你笑着點頭:“嗯,我知道。”
陳登指了指魚簍:“蜜酒蒸鲫魚堪稱人間絕味,要不要留下來吃個便飯?”
劉辯不滿:“第一次見面怎麼就邀請人吃飯,我們還有事,馬上就要走了。”
劉虞問:“那魚?”
劉辯拍拍車座示意你趕快走了,你揮揮手:“算了,我們帶着也不方便,下次有緣路過再來嘗嘗吧。”
啟動電車前,你想起什麼趕緊拉住陳登:“剛釣上來的魚可不能生吃啊,很多寄生蟲。”
陳登輕笑:“我明白的,我還想多活兩年呢,這種還是要吃專業養殖的深海魚比較好。”
“看來你很有經驗嘛。”
“畢竟是吃進自己嘴巴裡的東西呀。”陳登皺眉做了個痛苦的表情,“況且驅蟲湯真的很難喝。”
電動車啟動了,劉虞與陳登目送你們離開。
劉虞揮手:“不好意思,下次路過一定請你們吃鲫魚湯。”
陳登抱着魚簍沒有說話,靜靜地目視你們遠去,風吹過他腰間的魚簍,揚起懸挂在魚簍上的配飾,上面隐隐約約有着小烏龜的樣式。
“主公……”
輕飄飄的話語跟随風飛向遠方消失在天際,最後的這句話誰也沒有聽到。
你與劉辯順着側面的小路重上馬路,劉辯長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不颠了——”
你也長歎一聲:“舒服多了——”
經曆過土路之後重回馬路,就像是山頂洞人橫跨一個世紀從山洞住進了房子,幸福度有了極大的提高。
就這樣順着馬路向前,樹木叢生四周漸漸看不見房子,你們越走越偏僻,這說明快要到目的地了。
劉辯好奇問你:“說起來,我們的墓挖到什麼程度了啊?”
你搖頭:“不知道,沒關注過。”
劉辯聲音低落:“被盜墓我有猜到,被官方盜墓并且制作成戲劇還是挺少見的,老百姓不會覺得奇怪嗎?”
你從後視鏡看劉辯,他看上去很難過:“百姓們不會為你抗議嗎?你明明為他們做了那麼多事。”
“這不是盜墓啦,是考古。”
劉辯輕蔑道:“不過是換了個好聽點的稱呼。”
“真不一樣!”你努力搜刮了一下腦中的知識,“目前國内的考古都是搶救性挖掘,基本都是被盜墓賊光顧過的墓室又或者施工中途發現的墓室,防止文物受到二次損害才開啟的。”
“那我們的墓屬于哪種?”
“我記得是修地鐵挖出來的,原本那裡是個景區,通地鐵會方便很多,現在景區也停了。”
你搶先一步預判了劉辯的問題:“地鐵我之後帶你去坐。”
劉辯靠着你嘟囔:“那我也不開心,有什麼必要去人家墓裡考古,我們可是老祖宗!”